於是乎九道雪白的光芒自水墨山川中驟然射出,流星趕月,劃破虛空,瞬間組成一股淩厲洪流,直朝劉宏奔襲而來。雪白光芒銳利無匹,帶著刺骨寒意與撕裂空間的威能,顯然是蓄勢已久的一擊。九道光芒在飛行過程中不斷旋轉,形成螺旋之形,所過之處,空間被撕裂,一道道漆黑的空間裂縫就這樣出現又消失。劉宏就像被嚇傻了一樣,既不躲閃,也不使用什麼手段防禦,隻是愣愣地杵在原地動也不動,眼神呆滯,好像真的已被毒霧侵蝕得神誌不清了。這一幕落在魔獸眼中,更是確信對方已到強弩之末,心中得意更甚,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僅是眨眼的功夫,九道白光便直接打在了劉宏的身上。然而預想中的血肉橫飛並未出現,劉宏的身形在被擊中的瞬間劇烈波動、閃爍數下,隨即憑空消失不見了,劉宏在此早已布置好的幻影替身,劉宏在毒霧彌漫之中,便悄然留下一道靈力分身,自己則隱入幻陣構建出的陰影之中,靜待殺機。
九道白光一時間失去了目標,也停在了原地,現出形來,竟然是九片白色的三角形鱗片!每一片都晶瑩如玉,邊緣鋒利,表麵流轉著淡淡的魔力,鱗片上還刻有細密的陣紋,顯然是經過精心煉製的。沒想到大圓滿魔獸竟然將自己身上褪下來的白色鱗片煉製成了法寶,不過隨便一想也能想明白,無論是妖獸還是魔獸,身上的鱗片、皮毛、血肉、骨骼都是上等的煉器材料,更何況還是從自己身上褪下來的鱗片,煉製成法寶更是心意相通,如臂使指,威力遠超尋常外物煉製的兵器。九片鱗片懸浮於空,微微震顫,似在搜尋劉宏的蹤跡,表麵符文閃爍,釋放出探測波動,卻一無所獲。
水墨山川中,魔獸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大圓滿魔獸終於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
“該死,竟然是幻象!”水墨山川中傳出一聲怒吼,其聲夾雜著元嬰大圓滿絕強的精神力,裹挾著磅礴的魔力,瞬間在空氣中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聲波衝擊。這聲波似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向四麵八方,所過之處,空氣被劇烈壓縮,發出“嗡嗡”的震鳴,連空間都為之微微扭曲。水墨山川內部的黑白山水被這股力量攪動,墨色的山巒劇烈顫抖,白色的水流倒卷回旋,整幅畫卷活了過來,卻又因主人的暴怒顯得猙獰可怖。魔獸的憤怒已到極點,他本以為一擊必能將劉宏轟殺成渣,卻隻擊碎了一道毫無實質的虛影。這種被愚弄、被戲耍的感覺,比直接戰敗更令他難以忍受,並且感覺自己的智慧與力量都被對方輕蔑地踩在腳下。他猛地催動全部神識,掃過陣法內的每一寸空間,試圖穿透層層疊疊的幻象迷霧,鎖定劉宏的真實位置。然而精神力所及之處,隻有空蕩蕩的虛空,連一絲微弱的靈力波動都捕捉不到,好像劉宏根本不存在於這個空間之中。
“人族鼠輩!懦弱小兒!有膽的就彆像一隻蟑螂一樣躲在暗處,有本事出來和我堂堂正正的戰一場!”大圓滿魔獸咆哮著,聲音中帶著撕裂空間的尖銳與無法掩飾的焦躁,每一個字都似淬毒的利刃,試圖刺穿劉宏的心理防線,逼其現身。在其根深蒂固的認知中,真正的強者就該正麵交鋒,用絕對的力量碾碎對手,隱匿偷襲不過是弱者的伎倆,是對他“聖族”高貴身份的極大褻瀆。他渴望劉宏現身,因為隻有麵對麵,他才能用自己引以為傲的修為、法寶與劇毒將對方徹底摧毀,洗刷被愚弄於股掌之間的奇恥大辱。
“你這躲在法寶幻象中的小蛇,竟然無恥到這種程度!”劉宏的聲音自四麵八方回蕩而起,嘲諷的言語直接在空間的維度中震蕩,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忽高忽低,忽遠忽近,不知是不是有無數個劉宏同時開口,形成一片立體的聲場,根本無法判斷其真實方位。聲音平靜如深潭古井,字字冰寒,帶著刺骨的凜冽與毫不留情的譏諷,直刺對方要害。
“我看你的本體應該是一條長得像蛇的老鼠吧?自己躲在暗處打洞,還有臉說教彆人?”這番話不僅精準點破了對方陰暗內心的本質,更以“蛇鼠”之喻,將其引以為傲的“高貴”身份狠狠踩入泥中。蛇本陰險狡詐,鼠更卑微怯懦,二者結合,更是對其高傲姿態的極致嘲諷與人格侮辱。直接把躲在水墨山川中的大圓滿魔獸噎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引以為傲的偽裝被一語道破,引以為榮的“正大光明”被反諷為“打洞鼠輩”,這種精神上的羞辱,遠比肉體傷害更令他難堪。他感到自己的神魂都在顫抖,憤怒與羞恥交織,幾乎要衝破理智的堤壩,但他又清楚,此刻暴怒隻會落入對方的圈套。
憋了半天,水墨山川中才又傳出聲音,語氣明顯虛弱了幾分,卻仍強撐著最後一絲傲慢與尊嚴:“我聖族作戰自然是兵不厭詐,像你們人類這種劣等種族,哪裡有資格與我聖族相提並論?說到底我這叫做足智多謀,你這就叫做形同鼠輩。”大圓滿魔獸試圖用種族優越論來挽回顏麵,將自己卑劣的藏匿行為美化為“兵不厭詐”,將“詐”強行解釋為“智”,將“躲”合理化為“謀略”,以此維持自己最後的尊嚴,試圖在道義上占據製高點。然而這番話在劉宏聽來,不過是色厲內荏的狡辯,是失敗者最後的遮羞布,充滿了邏輯上的荒謬與道德上的雙標,顯得既可笑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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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畜生就是畜生。”劉宏的聲音依舊飄渺至極,好似來自九天之上,又似源於地底深淵,根本不知道劉宏到底在哪個方向。“能用如此無恥之尤的借口為自己開脫,你們魔族的這群魔崽子果然就是一群卑劣的牲口而已!”劉宏毫不留情地戳穿其本質,將“聖族”的偽裝徹底撕碎,直指其行為的卑劣與邏輯的荒謬。“彆急,咱們有的是時間,你這畜生就好好享受吧!”這句話輕描淡寫,語氣中甚至帶著一絲戲謔,卻蘊含著令人不寒而栗的耐心與絕對的自信。劉宏知道時間站在自己這邊,他不需要急於求成,隻需靜靜等待,對手便會因自身的消耗走向滅亡。劉宏的語氣中充滿了掌控全局的從容,此時完全就是在欣賞一場即將落幕的鬨劇,而自己則是唯一的觀眾。
劉宏的反唇相譏頓時讓躲在水墨山川中的大圓滿魔獸啞口無言了,一時之間,複合陣法之中陷入了極為詭異的寧靜氛圍裡。沒有風聲,沒有水響,連之前毒霧腐蝕護盾的“刺啦”聲都被按下了暫停鍵,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然而這寂靜之下,卻是洶湧的暗流。劉宏自然是曉得為什麼躲在水墨山川中的大圓滿魔獸不停地嘲諷出聲,這並不是自信,而是極度的焦慮與不安,是強弩之末的最後掙紮。就目前來說,已經有太多太多的大圓滿魔獸釋放出的劇毒水霧被太陰冥水吞噬了。每一次毒霧湧出,都似泥牛入海,不僅未能傷敵,反而壯大了對手,是在用自己的血肉去喂養敵人。現在太陰冥水傳給劉宏的情緒就隻有歡呼雀躍和滿滿的滿足感、幸福感了,甚至太陰冥水隱隱有進化的趨勢。由此推斷,大圓滿魔獸必然是損耗極大的,神魂與法寶的融合正在加速崩解,魔力儲備也在飛速消耗,每一次釋放毒霧,都是在加速自己的死亡。再這麼下去,恐怕不用彆人出手,耗都能將其活活耗死。劉宏隻需靜靜等待,勝利便會水到渠成。他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太陰冥水在體內歡快地流轉,每一次吞噬毒霧,都讓其殺意更甚,毒性更強。
終於大圓滿魔獸堅持不住了,他意識到繼續釋放毒霧無異於自取滅亡,是在用自己的本源之力進行無謂的消耗,加速自己的崩潰。無奈之下,他隻得將所有的水霧全都收了回去,試圖止損,保存最後的戰力,以圖後計。然而劉宏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呢?太陰冥水化作的水霧早已死死糾纏其上,豈容獵物輕易脫身?就在毒霧回縮的瞬間,太陰冥水直接追著大圓滿魔獸釋放出的水霧瘋狂吞噬,一路窮追不舍,直接追到了水墨山川之上。太陰冥水水霧仿佛一層薄紗,輕柔卻致命地覆蓋在水墨山川表麵,迅速滲透、侵蝕。這下子可好了,輪到水墨山川發出“刺啦刺啦”的腐蝕聲了,每一聲都代表著山川本體的損傷。山體表麵開始出現細微的風化磨損,黑白山水的墨色正在被一層灰翳覆蓋,整幅畫卷正在被時間消磨,輪廓變得模糊,意境正在崩解,連朦朧的美感都在此時蕩然無存。
“啊!你這該死的宵小!卑劣的種族!你竟然如此之下作!你竟然敢用毒?你就不怕遭受天下人的唾棄嗎?”聽到躲藏在水墨山川中的大圓滿魔獸說出這樣的話,隱匿了身形的劉宏隻覺得震驚無比!不過這可容不得劉宏不震驚,恐怕給劉宏三天三夜也想不明白對方的腦回路究竟是怎麼回事?!說起來還是這個大圓滿魔獸先用的毒,自己用毒的時候啥話沒有,輪到劉宏用毒了就開始如此咒罵,甚至上升到“天下人唾棄”的道德高度。這種雙標到極致的邏輯,簡直荒謬絕倫,暴露了其內心深處的恐懼與絕望,以及麵對失敗時的無能狂怒。劉宏也懶得和他多廢話,隻是自顧自地躲藏著,繼續用太陰冥水來進行攻擊。在他看來,與這種毫無邏輯可言的對手爭辯,純粹是浪費時間。他隻需專注於戰鬥本身,讓結果說話即可。
這下子躲藏在水墨山川中的大圓滿魔獸徹底麻了爪了,他引以為傲的毒霧反被吞噬,賴以藏身的山川正在被腐蝕,九片鱗片法寶也尚未動用,卻已陷入被動。這該怎麼辦呢?繼續在這裡僵持下去,必然不是個辦法,為今之計,隻能是放手一搏了!他必須在山川徹底崩潰前,打破這個牢籠。他心中清楚,若再不行動,等待他的隻有被活活耗死的命運。恐懼終於壓倒了傲慢,他決定孤注一擲,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法寶的蠻力之上。
隻見水墨山川在短短的幾個呼吸間便縮小了一圈。雖然用肉眼很難發現水墨山川的變化,但實打實的是,水墨山川被太陰冥水腐蝕得縮小了。山體輪廓變得模糊,黑白山水的界限不再清晰,整幅畫卷被太陰冥水浸染,正在褪色,墨色山水失去了原有的靈韻,變得死氣沉沉,連山水間的意境都已支離破碎。此時大圓滿魔獸也不準備坐以待斃了!隻見水墨山川猛然一震,整片山水動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撞向了複合陣法防禦罩。大圓滿魔獸心裡麵打的好主意:隻想要憑借法寶之威,以力破巧,撞破複合陣法防禦罩,從而脫困逃出。伴隨水墨山川一起撞向防禦罩的,還有九道白色的流光,正是大圓滿魔獸拿自己身上自然褪下的白色三角形鱗片精心煉製而成的法寶。他要雙管齊下,以山川為錘,以鱗片為鑿,一舉破陣!九道流光在飛行中不斷高速旋轉,發出尖銳的破空聲,直指陣法防禦光罩。
隱匿了身形的劉宏麵色平淡,絲毫不介意大圓滿魔獸的動作。他靜靜看著墨山川呼嘯而來,眼中沒有絲毫波瀾,隻見水墨山川距離複合陣法防禦罩也不過十幾、二十公裡的距離,對於元嬰期大圓滿的魔獸來說,禦使水墨山川撞在防禦罩上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瞬息可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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