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也不知道在她身邊站了多長時間。
她嚇得屏住呼吸,直挺挺地躺在那。
什麼旖旎的心思突然之間都沒有了。
乾脆閉上眼,裝作睡著了,什麼也沒有聽見。
要是裴無妄在這裡,肯定會被逗笑了,一害怕就眼睛一閉,好像閉上眼什麼都會過去了。
這招對裴無妄完全不管用,如果他在他絕對會把崔歲歡給逗弄起來。
裴無妄絕對是個可惡的賊人。
但是,現在是太子,太子即使知道她裝睡,也不會說出來。
他不會讓彆人尷尬,尤其是崔歲歡。
太子放下紅糖水,他確實不會揭穿她的小把戲,免得弄得大家都尷尬。
他一時沒有動作,眉頭緊蹙,琢磨著她到底怎麼了。
說起來,他比裴無妄還不如,他雖然知道男女情事,也見過彆人合歡,但是也就僅此而已。
因為他身體不好,男女之事必須要克製,所以他將身邊的人管得十分的嚴苛。
完全沒有女子能過來勾引他。
這麼說來,徐三娘算是這麼多年第一個成功的。
他隻覺得對方笑得難看,端的東西也很臭,並沒有任何情動。
一時之間他並沒有將崔歲歡的不舒服聯係到情動。
畢竟他沒有看見過單個女子是怎麼情動的。
再說,他完全沒有想象過她情動的樣子。
他確實想將歡兒留在身邊,也正如他告訴她的,不需要同房的。
可是,剛才他聽見歡兒的聲音,有那麼一瞬間情動了,他想抱住她。
很快,他就明白了,歡兒情動了……
這樣他更不敢動了。
一時間兩人都安靜下來。
這種安靜對她來說十分的痛苦,她忍耐著情動,心中擔驚受怕的。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她想回家了,她不想在皇宮中待著,為什麼要卷入這些是非中。
太子聽見她的哭聲,嬌嬌弱弱,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以為她是難受,焦急地詢問“十分難受嗎?要不……請醫女開點藥?”
崔歲歡搖搖頭,哭著小聲道“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這個任何人自然也包括太子。
就這樣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該多好。
她又想到了裴無妄,其實現在還不如裴無妄在身邊,這樣好歹可以解開紅線毒。
也不會被彆人發現。
難得的,她是真的想念那個賊人了。
也不知道他的紅線毒發作了嗎。
好像裴無妄就是紅線毒的催化劑,隻要想起他,她就難受,一陣一陣的潮湧。
其實如果不是在東宮,太子不是在身邊的話。
她還是可以控製的,最少不會這麼難受。
太子看她如此難受,眼中閃過一絲殺氣,是誰乾的?
絕對不是現在,東宮不可能有人能下毒,更何況他現在沒事。
那就是之前……在慈寧宮。
他自然而然想起了徐三娘,徐三娘當時端著茶進來,茶裡的味道是紅線毒……
而紅線毒正是情藥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