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年的語氣發抖。
“還敢撒謊了？”女人仿佛抓住了某個天大的過錯，得意道，“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兒！但凡我給你班主任打個電話，你的謊言就瞞不住了！”
“我再問你一遍，你放學後的這五分鐘，你究竟背著我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
少年支支吾吾道“也許是等紅綠燈……”
怎料話還沒說完，女人就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還敢撒謊！”女人憤怒道，“在你開學第一天，我就已經計算好你回家需要花的時間，連帶等紅綠燈的時間全部計算進去了！
你之前從來沒有晚到過，這是你第一次遲到！”
少年藏在寬大校服裡的拳頭攥得更緊了，“媽，我……我……”
“你什麼你？你才多大點兒？就敢跟媽媽玩兒什麼隱私了？我告訴你，小孩子是沒有隱私的！你不告訴我，萬一你在外麵殺人放火了，我還被蒙在鼓裡。”
少年實在忍不住了，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滾落下來，用儘全力反駁道“五分鐘上個廁所都不夠，怎麼可能有時間殺人放火？如果我能做到，那我就是世界頂級殺手了！”
伴隨著少年的話音落下，女人的巴掌也落到了他的臉上。
“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女人憤怒道，“你才十幾歲就敢違背媽媽，長大了還得了？你老師難道沒教過你，什麼叫做孝道？”
女人罵著罵著，自己竟哭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怎麼就養了這麼個不孝子？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你知道十月懷胎有多辛苦嗎？你知道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嗎？
嗚嗚嗚……
不孝子啊，你每天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這和吸我的血有什麼區彆？我這一輩子沒什麼出息，還不都是為了養你？”
少年抿了抿嘴唇，然後小聲說道“我可以自己打工，我可以去食堂洗碗賺錢……”
他的話未說完，又是一巴掌落在他臉上。
“你什麼意思？”女人哭道，“你這是成心要跟我對著乾啊？我把你養這麼大，說你兩句還不行了？你撒謊，我教育幾句還不行了？”
少年皺眉，抿緊嘴唇一言不發。
女人看了更加生氣，把桌上燒好的飯菜全部打翻，“你就跟你爸一樣，遇事兒隻會逃避。你不說話什麼意思？你以為逃避就不存在了嗎？
我告訴你，今天的事情你必須跟我說清楚！”
少年不耐煩地說道“我就是有一道題目不會，向同學請教了一下。”
“題目不會？那你同學怎麼會？”女人狀若瘋癲，“你是不是上課又沒有聽講？”
女人說著，又扇了少年一巴掌。
少年低頭忍耐，一言不發。
“每回說到你，你就是這副死樣子，窩囊廢！你跟我發什麼狠，有本事你考個全校第一，讓外人看看啊？隻知道在家裡跟我對著乾的廢物！
我告訴你，出了這個家門你什麼都不是！要不是我，你遲早得餓死，要麼就成了大街上人人喊打的小混混！”
少年依舊低頭不說話。
“你這副死樣子演給誰看呢？啊？”女人嘗試讓少年開口，然而少年還是那副模樣。
女人氣壞了，隨手就把櫃子上的擺件全砸了。
動靜鬨得太大，幾名鄰居過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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