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他抬頭建議道:“丞相,臣若卸任雍州,當派一宿將前往,西蜀雖乏,但也要防止他們殊死一搏。”
“士載有心了。”
送彆了鄧艾,夏侯獻再一次把鐘會叫來了相府。
鄧艾的任命狀直接在相府起草,即:
鎮北將軍,冀州刺史,假節,都督河北諸軍事。
另,征西長史羊祜,遷魏郡太守。
征蜀護軍張特,遷常山太守。
直到這一次,鐘會終於是明白了明公的用意。
他眯起眼睛,不禁問道:“明公,這是在防毋丘公?”
夏侯獻點點頭。
這事他沒跟鄧艾提,因為鄧艾的政治敏感性本就不高,若是明晃晃的告訴他,要讓他督軍內戰,怕他心裡會不舒服。
而且夏侯獻也不確定毋丘儉真的會反對他,其人雖然忠於明帝,忠於曹芳,但如今的情況與曆史上並不相同,或許對方會念在這份交情,咬牙認了?
不過夏侯獻不會這麼天真,任何他能預見的事,他都要做到未雨綢繆。
他對鐘會道:“毋丘仲恭是先帝潛邸之臣,他忠於先帝,也忠於曹芳,即便我跟他有二十年的交情,但在這種大是大非上,未必會忍讓。”
鐘會笑了起來,笑聲很是爽快。
明公真乃神人!
他此前就思考這樣一件事:明公做了這樣的事,四鎮之中有誰會對明公不滿而意圖不軌。
西線的夏侯霸、鄧艾,是明公叔父和超級心腹,自然無慮。
東線的郭淮雖然跟明公不怎麼親近,但他麾下的揚州刺史魯芝是大將軍府出身,亦是心腹。
何況揚州以北還有淮北都督區的文欽。
郭淮縱使有心,也不敢輕舉妄動。
而在南線這裡,明公兩番南下都是出征荊州,心腹、良將亦有安插。
王昶算是中立派,不過就算他被人煽動舉兵北上洛陽,他必須要時刻擔心身後的襄陽被江北都督區捅了屁股。
唯一有風險的,隻有北線。
河北之地幾乎一馬平川,若是幽州的毋丘儉有想法,數月間就可裹挾著大軍直取鄴城,到時他會變成如當年袁紹一般的龐然大物。
原本他覺得河北之地穩定了數十年,毋丘儉跟明公有多年的交情,應當不會造次。
但明公一言卻是提醒了他。
不管有沒有心思,先下手為強總是沒錯。
“士季為何發笑?”
“明公,我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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