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迎了上去,跟司馬懿大致講了事情的始末。
末了說了一句:“還望太傅恕下官冒犯。”
司馬懿閉著眼睛,點點頭:“原來如此稚叔既然秉公辦案,豈有冒犯之說。”
鐘毓拱手:“謝太傅。”
“隻不過。”司馬懿道,“老夫臥病多年,近來幾乎都是在床榻上度日”
他微微偏頭,看向正挽著自己手臂的柏夫人問道:“子元人呢?”
柏夫人回道:“聽府裡下人說,子元去了偃師。”
“這麼說,司馬師不在洛陽?”鐘毓問道。
司馬懿摸了摸手杖,“稚叔若是不信,儘可搜查。”
鐘毓揚了揚眉頭,案子查到這個地步,萬不可知難而退。
他雖敬重司馬懿,但看對方這副模樣,怕是沒幾年活頭,得罪就得罪了吧。
他向司馬懿拜了一禮:“下官得罪了。”隨後大手一揮,“搜!”
司馬懿閉著眼,微不可見地輕笑,這笑容意味深長,還帶著幾分苦澀。
柏夫人關切地瞧了一眼司馬懿,又看向鐘毓,建議道:“鐘公,太傅身體不好,不如到堂裡坐坐。”
鐘毓拱手:“恭敬不如從命。”
幾人到了正堂,柏夫人叫人端來熱茶。
席間,司馬懿依舊微眯雙眼,目光沒有焦點,忽然間問上一句:
“稚叔這是替誰辦事?”
鐘毓喝了一口茶,又將茶杯放下,道:“下官自然是替朝廷辦事。”
“好。”司馬懿簡單應道,沉默數息後又問了一個問題:
“方才聽稚叔所言,廷尉僅憑何晏的一麵之詞便使犬子獲嫌,會不會太過武斷?”
“不僅如此。”鐘毓道,“經有司查證,李豐、何晏曾多次拜府求見司馬子元。”
鐘毓隻是點到為止,並不願意透露具體細節。
“嗬~嗬~嗬~”司馬懿怪異地笑出聲。
“稚叔啊,我河內司馬氏乃天下大族,平日裡不說門庭若市,但也稱得上賓客如雲那照廷尉的這個說法,凡是出入過我司馬府的人日後犯了罪,那我司馬一族就都是同黨,對否?”
鐘毓不語,他聽出了這是在詭辯,但又不好當麵反駁。
二人又坐著聊了些有的沒的,過了一會兒,一名廷尉吏走進府堂,向鐘毓稟道:
“鐘公,二月初七開門的那門仆,因為犯了家規被杖殺了。”
聞言,司馬懿眼皮微微一動,又不著痕跡地恢複如常,拿起案上的熱茶輕輕吹了吹。
被杖殺了?
鐘毓心中驚訝,卻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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