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濟道:“李豐案尚未蓋棺定論,仲達公稍安勿躁,想必此事丞相自有公論。”
他巧妙的把話題轉給了夏侯獻,然而後者卻隻是點點頭,沒接他的話。
司馬懿又問高柔:“文惠公做了多年的廷尉卿,不知廷尉辦案是何種流程?”
高柔也是個老人精,他直接看向鐘毓:“稚叔,何晏可曾有供詞指證司馬師參與了謀反之事?”
“不曾,但何晏稱李豐欲約司馬師共同起事。”鐘毓如實回道。
高柔皺眉道:“唉,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那倘若何晏說,李豐欲邀太傅共同起事,豈不是太傅此刻就在廷尉獄裡了?”
你特麼!
鐘毓心中暗罵,這些老臣一個個奸得很,他忽然感覺自己太過耿直雖於司法有利,但卻無形中會跟朝臣們漸行漸遠。
這或許就是做純臣的代價。
高柔又道:“案子不是這麼辦的,如果廷尉真的證據確鑿,你去太傅府拿人自然不錯,但現在”
後半句戛然而止,讓鐘毓自行體會。
鐘毓自然聽的明白。
那意思是告訴他,如果司馬師罪名真的定了,那便相安無事但倘若冤枉了對方,他這廷尉恐怕是坐不安穩。
但鐘毓也不是逆來順受之人,索性就又說了一些案情細節
“在天子封貴人前一日,有可疑之人向太傅府送了一封書信,經查,那收信的門仆當日就被司馬師以家法處死了這難道是巧合嗎?”
高柔問道:“那送信之人呢,可曾緝拿歸案?”
“不曾。”鐘毓道。“想必也被滅了口。”
司馬懿微不可見地冷笑一聲。
高柔看向鐘毓道:“那豈不是死無對證?鐘君,何晏可曾交代,是他派人送的信?”
“沒有。”鐘毓回道,“八成是李豐指使。”
“可李豐人呢?”高柔反問。
鐘毓不說話了,這還是死無對證,況且連那封信的內容都一概不知,確實無法給司馬師定罪。
幾人辯來辯去,最終也沒個結果。
夏侯獻的目光依然在司馬懿身上停留,看那樣子似乎是問心無愧。
過不多時,他開了口:“諸公,大致的事情本相聽明白了。”
群臣肅靜下來,各自回到隊列。
夏侯獻先是為鐘毓開脫:“鐘廷尉雖然行事略有冒犯,但卻是職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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