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手段過於粗糙了
秦朗甚至感到後怕,萬一陛下真的成功了,那他這個先帝任命的輔政大臣還有存在的必要嗎?下一個必然就是自己。
所以即便在他看來廢掉曹芳帝位,他感到於心不忍,覺得愧對了先帝,但他卻不得不為自己和秦家的未來著想。
秦朗沒有說話,先是側目看向燕王。
曹宇倒是不像秦朗那般權衡權勢,畢竟他一直任清貴之職,本身對這些就沒太多執念。
但沒執念不代表他對富貴沒有追求。
這時他在思考,奉明是否已經在心中有了新帝的人選?
他的兒子曹璜(曹奐,後因名諱難避,改名奐。)剛剛兩歲。
若是奉明想要多秉政幾年,少一些朝堂紛爭,立一個幼子雖然會引起非議,但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自己則會因為是皇帝的生父,變得更加尊貴。
老實說誰做皇帝,曹宇並不過分糾結。
皇帝大權獨攬不見得是好事,當年兄長曹丕在位時,他們這些宗親過得何其狼狽,幸虧是曹叡跟他自幼親近,他在明帝一朝才稍稍活得像個人。
直到夏侯獻輔政之後,他才真正過上好日子,沒有被圈養在封地,像犯人一樣受人監視,反而在洛陽身居高位,受人尊重,那些個老臣們見到他,也要有禮地叫一聲“曹公”。
終於,曹宇第一個開口問道:
“丞相可有新帝人選?”
聽到曹宇的這句話,夏侯獻便明白了他的心意。
“還沒有,此事茲事體大,須從長計議,沒有群臣的支持,不可為之。”
聞言,桓範轉了轉眼珠:“臣願為丞相奔走。”
夏侯獻不動聲色,桓範這是要替他去試探群臣,或者說去暗示他們。
他喝了口茶,用餘光打量著對方。
龍亢桓氏乃譙沛大族,但畢竟發跡較晚,族中年輕子弟又後繼不足,所以即便是桓範如今身居高位,早早站隊夏侯獻,但其家族影響力,比起太原王氏、河內司馬氏等還是相差甚遠。
試想一下,如果曆史上是曹爽贏了,結局會是怎樣?
大概率會是個東吳的孫綝吧。
要說桓範對曹魏幾任君王有多大忠心,並不見得,他那句“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犢耳!”更像是對自己押錯寶的悔恨與不甘。
“大王,您如何看?”
夏侯獻看向曹宇,這稱呼有些意味深長,並非以“舅父”稱之,而是稱其尊號。
那麼曹宇接下來的話就不是親戚嘮家常了,而是無形中代表著宗親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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