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不僅體現在士人上,底層將校亦是如此。
洛陽中軍的兵源是這樣,以河南良家子為主要班底,輔之以河東、弘農等地。
再加上夏侯楙、夏侯霸兩任都督經營關中二十餘年,並且夏侯獻在輔政之初,幕府僚屬多為關西人士的緣故。
所以即便是夏侯獻從未親自經營關中,中軍裡的西涼兵也不在少數。
不過此番,天子畢竟借著丞相之威,震懾河北。
故而隻發生了一些不值一提的小摩擦,至少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沒人敢真的作死。
夏侯獻將此事記在心中,而後將注意力投入到河北的戰事。
目前鄧艾軍的動向還不明確,夏侯獻此時隻知道鄧艾屯住信都。
故而他命衛將軍曹爽北上廣宗,此處便是曆史上知名戰場——界橋。
此地五郡通衢,無論是北上支援鄧艾還是解常山之圍,都很方便。
雖然很殘忍,但夏侯獻的想法跟鄧艾在某種程度上不謀而合。
或者說樂觀點吧,夏侯獻相信張特能阻擋叛軍南下,迫使他退回中山,或者東麵的河間。
當然,夏侯獻是有田豫這張牌,才會如此有恃無恐。
至於為何要用曹爽為帥
儘管他的統兵能力堪憂,但卻不得不用。
因為政治意義大於軍事意義,作為曹叡曾經的近臣和前大司馬曹真的長子這一雙重身份,他出征對抗毋丘儉,代表著曹氏宗親認同曹啟的地位,而否認毋丘儉所謂的清君側。
而且真到動真格的時候,夏侯獻可將統兵之權假節於鄧艾。
“丞相。”
這時,堂外羊祜的的聲音打斷了夏侯獻的思緒。
夏侯獻抬頭看向來人,招了招手,“叔子快來,我正好有事與你說。”
魏郡太守羊祜恭恭敬敬地走了進來,隨後落座,張口又是一聲“丞相”。
夏侯獻佯作不悅:“叔子,我可聽說你在關中,一聲一聲地喚夏侯征西‘外舅’,怎麼到了我這裡卻如此見外?”
“姐夫。”羊祜隨即改了口。
他倒不是不懂人情世故,隻不過自己自幼喪父,外舅夏侯霸也是如此,或許在這方麵,翁婿兩人有所共情。
而姐夫夏侯獻,自他弱冠後第一次接觸時,對方就身居高位,於是他本能的不想親近。
老實說,這是一種執念。
他希望後世提起他時,會說羊公是經天緯地之才,而並非是誰誰的女婿,誰誰的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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