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是存在圈子的,年輕士子更是如此。
夏侯獻在悄悄觀察,如果有人故意接近賈充、鐘會等人的圈子,他會暗中記下,適當疏遠。
倒不是不允許賈、鐘二人交友,但凡事總要留個心眼。
否則以後麾下的人全是互為故交,難免會缺乏監管,抱成一團。
而衛瓘便是一個相對中立的年輕人。
他跟同僚們不親不疏,很有邊界感。
夏侯獻需要這麼一個既有才華,又沒有明確派係的手下。
“伯玉給孤瞧瞧,孤這字有沒有草聖的風采。”
夏侯獻很會見人下菜碟,知道衛瓘精通書法,便拿著這一幅自己的“書法”來和對方拉近距離。
衛瓘眉頭一皺,表情有點難看。
他並非是相國心腹,吃不準相國脾性,但你要他承認這字有“草聖”之風吧,未免太過違心。
草確實是挺潦草的。
“哈哈。”夏侯獻笑了一聲,“孤就不為難伯玉了。”
閒談幾句,他很快說起正題。
衛瓘走後,夏侯獻翻看起一份關於武陵蠻的資料。
武陵蠻又稱五溪蠻,因為五溪大部分流經武陵郡也就因此得名。
自漢朝以來就起義不斷,在吳蜀夷陵之戰後的數十年裡都在吳國的統治之下。
最近的一次叛亂是在吳黃龍三年(231年),武陵諸聚數萬之眾反叛,孫權派交州刺史呂岱督軍,太常潘浚假節平定。
夏侯獻心中感慨,漢末大亂到如今三國鼎立,不管中原如何激戰,胡人都是被暴打的份。
不過在他看來,亂世能人輩出是一個方麵,還有一個方麵不能忽視。
那是因為各國相互拉鋸,軍費都常年維持在一個相當高的水平。
沒辦法,槍杆子裡出政權。
那日羊祜說的不錯。
若一直長期屯兵與吳蜀對峙,百姓苦於徭役,國家則要耗費大量的財力、民力用於軍事,這不是長久之計。
統一天下,這是羊祜的理想,同時也是夏侯獻的。
而且,他現在有能力做到。
思緒紛呈間,一名家仆進來稟道:“家主,宮裡來人了。”
“何事?”
“他說陛下請您明日去華林園一敘。”
“回複來人,就說孤這些日子身體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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