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諸葛恪也回過頭來看著那信使。
迎著對方的注視,信使欲言又止,顯然是把諸葛恪當外人了。
孫峻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索性道:“說就是了,都什麼時候了!”
“夏口、武昌皆遭到魏軍進攻。”信使這才說道:
“尤其是武昌王後聽說魏軍正在攻打江北的邾城,擔憂不已,特令在下前來召大都督回去解武昌之圍。”
“啊?”孫峻懵了,“當真?”
信使語速很快:“在下豈敢謊報軍情,欺瞞大都督?”
“荒謬!”
孫峻卻隨即臉色一變:“如今我這裡大敵當前,怎麼回去救武昌?我甚至懷疑你是魏人的細作,特意跑來亂我軍心!”
信使惶恐跪地,磕頭連連,從懷中掏出印信和詔書:“大都督明鑒,萬無此事啊!”
看到詔書,孫峻才終於信了對方的話。
這時,諸葛恪冷哼一聲:“婦人當權,豈能久乎?”
“元遜兄就彆說風涼話了!”
孫峻終於不再虛偽地維持著體麵,惱道:
“我本以為有元遜兄襄助,萬事無憂。出征前你信誓旦旦地說,優勢在我,可現在呢!?再不想想辦法,魏軍就要殺來了!”
諸葛恪橫了他一眼:“隻要你彆聽信孫魯班的鬼話,此役還有的打!”
孫峻反駁道:“先不說這個,那倘若此人所言非虛,武昌確實岌岌可危,該當如何?”
“笑話!”諸葛恪被氣笑了:“夏口城易守難攻,朱異隻要彆再犯渾,起碼夠魏軍啃上一個月。”
“而武昌江北的邾城乃是陸遜父子所建,我曾是觀過城防,是一座妥妥的堅城!”
“魏國水軍主力皆在此處,區區偏師如何能破城?旱鴨子們敢渡江嗎?”
諸葛恪越說越氣,這些東西本來都該是自己的東西,可如今卻要被捏在這樣的蠢豬手裡!
“好。”孫峻姑且認同此理,收起躁動心思,說道:“那我問你,眼下如何退敵?”
他本以為諸葛恪此時還有後手,可對方卻臉色一變,小聲嘀咕:“如果司馬師此時能在魏軍身後放一把火,攻守將逆轉。”
孫峻終於對諸葛恪失去了耐心,大吼:“都他媽什麼時候,你還在寄希望於旁人!?”
“嘴巴放乾淨點!”諸葛恪大聲道,“這司馬師難道不是你的人嗎!?”
“你!我”孫峻語噎,一擺手長歎一聲:“哎!”
二人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