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九。
相府府堂內,夏侯獻正在試穿著龍袞。
魏為土德,又承繼漢統,因此魏帝龍袞的上身是以赤為主色,玄為輔色,另以土色龍紋為裝飾,下身則儘為玄色。
“合身嗎?”
王元姬整理著男人腰間的玄色龍紋衿,輕聲問道。
“挺合身,這莫非是元姬所作?”
夏侯獻開玩笑地反問。
王元姬瞥了他一眼:“夫君休要胡言,龍袞豈能自家裁作呢?再說妾的技藝也沒那麼高超。”
夏侯獻壞笑:“哪方麵的技藝?”
王元姬小臉一紅,掐了一下男人的腰肉:“沒個正型!”
“好癢。”夏侯獻下意識地扭開。
夫妻倆的打情罵俏,讓身後的宮婢們紛紛低下頭,不敢多看。
“大王、王後。”有婢女走進房間,拱手道:“羊夫人、孫夫人等人來了。”
王元姬正踮起腳尖,正為夏侯獻穿戴著天子十二旒冕,聞聲回道:“讓她們進來吧。”
“唯。”
很快,諸位夫人們聯袂而至。
夏侯獻一抖寬袖,緩緩轉身,眼前十二流旒發出“沙沙”的聲響。
“郎君....”羊徽瑜的眼中仿佛有星光。
夏侯獻看向孫、羊兩位夫人:“小虎、徽瑜剛剛為孤誕下兒女,該多休養才是。”
“妾沒那麼嬌氣。”羊徽瑜手肘戳了戳一旁的孫魯育:“對吧,小虎。”
孫魯育緩緩點頭,心裡卻是吐槽。
也不知道是誰前幾日扶著腰在那裡喊著腰酸背痛的。
羊夫人和孫夫人分娩的日子幾乎是前後腳,如今孩子都滿月了,而且魏晉時期沒有坐月子的傳統,基本上隻要女人自己感覺身體無恙就可以自由活動。
羊徽瑜誕下一女,取名夏侯芷。
孫魯育則是誕下一子,取名夏侯謀。
表字他都提前想好了,就叫夏侯文權。
希望謀兒能像他姥爺一樣足智多謀。
“還是郎君穿這龍袞有帝王威嚴,給妾看得目眩神迷,快要暈過去了。”
諸葛靈開口讚美,在場的夫人裡屬她年紀最小,但正因為如此,她很會哄人開心。
王元姬垂了垂後腰,感覺有些酸澀,於是招手道:“阿靈、阿綺,你們過來再幫大王整理一下。”
“唯。”二女走了上去。
夏侯獻卻是擺手道:“試試合身就行了。”說著他便開始脫掉龍袞,“這麼熱的天,穿這個熱得孤喘不上氣。”
文綺羅順勢接過郎君脫下的龍袞,不經意間一瞥卻是瞧見王元姬有意識地捂著小腹,儘管現在還不顯懷,但這動作明顯不尋常。
“王後,莫非你....”她悄悄湊過去,輕聲問道。
王元姬隻是點頭,算是給了肯定的答複。
文綺羅有些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羊徽瑜,又回過頭來。
心想,怎麼都這麼能生呀!
羊徽瑜這都第三個了,王後也有了?
文綺羅對生孩子沒啥興趣,懷孕後要將近一年不能好好活動不說,產後身體還需要好長時間的恢複。
耽誤她舞刀弄槍!
不過這種事也不是自己說了算的,畢竟她也貪戀與郎君歡好的日子。
算了,聽天由命吧。
相比王元姬、羊徽瑜、文綺羅、諸葛靈這幾位“明媒正娶”的妻妾,另外幾位夫人似乎有些疏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