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洮西的陳泰終於收到徐質送來的布防圖和書信。
然而陳泰剛看完竟是緊緊攥住布帛,隨即往桌案上一拍。
啪!
“徐護軍糊塗!”
帳下的夏侯森很少見到陳泰這樣,在他的印象裡對方一直是溫文儒雅的儒將作風。
“使君,發生何事了?”夏侯森問道。
陳泰把桌上皺皺巴巴的信拿起,隨手遞給夏侯森,等了一會兒,他才問道:“看出什麼了嗎?”
夏侯森起初沒看出門道,問道:“蜀軍搭設浮橋有什麼不對嗎?”
陳泰轉過身來:“今年隴西乾旱,我軍過洮水時幾乎都不用搭橋,尋處淺灘便渡了。”
“想來白水河也是如此,蜀軍完全可以蹚水過河,何必要搭橋呢?”
經過陳泰這麼一分析,夏侯森此刻也明白過來:“白水南岸的蜀軍是誘餌。”
陳泰目光投向牆上的地圖,大步走了過去,同時對著夏侯森招了招手,隨手指著地圖上的某處說道:
“白水北邊六十裡便是臨洮城,薑維莫非在白水留了一支疑兵佯攻徐質,實則率主力攻占臨洮?”
“有這種可能。”夏侯森點頭。
儘管此刻是在紙上談兵,但實際上,戰爭大部分時候都是雙方主將在排兵布陣上的博弈。
這場戰役的前半段,陳泰的布陣讓薑維非常難受,雙方幾乎沒費一兵一卒,薑維僅僅觀其布局就明白事不可為,果斷退走。
但在後半段,趁著陳泰率軍前往洮西時,薑維的一計“回首掏”卻是讓魏軍變得被動起來。
陳泰皺眉道:“臨洮目前沒有駐軍,薑維若真的繞山間小路偷襲城池,僅憑縣兵根本無法抵擋。”
“征西)大將軍那邊呢?”夏侯森問道,“他離洮城更近,不如寫信給大將軍,叫他進駐臨洮?”
陳泰斟酌著這個方案,最後搖頭道:“可能來不及了,大將軍此番撥給我大部分兵力,而他則要接替此前我和徐護軍的任務,圍困麴山二城。”
聞言,夏侯森感到可惜,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雍涼最大的問題從來不是蜀漢,而是羌胡。
蜀軍才多少人?以夏侯森的經驗來看,每次不過萬餘人而已。
然而洮西一帶的羌人、氐人多達十餘萬,這群胡人拿根棍就可成軍,仿佛是會自動刷新的野怪!
所以每次蜀軍退走後才是重頭戲,無論是以往的郭淮、鄧艾還是如今夏侯霸和陳泰,事後都要進入胡人聚集區彈壓、安撫、收容、遷戶,非常繁瑣。
陳泰繼續說道:“大將軍現在的兵力捉襟見肘,在不知薑維動向的時候貿然分兵前去臨洮,會有兩種後果。”
“一是被薑維伏擊,如果他此刻真在臨洮附近的話。
“二是被薑維虛晃一槍,趁著大將軍解除麴山二城的包圍圈後,順勢解救苟安、李韶兩軍。”
夏侯森人有點麻了。
原來這裡麵有如此多的博弈。
“來人。”陳泰對著帳外喊了一聲,旋即走來一親兵。
“速去傳我口信,令徐質堅守白水北岸,萬不可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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