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黑煙彌漫,喊聲連連。
“左將軍,魏兵截斷了諸葛將軍所部的歸路,且兵馬不下萬人!”
歸來的斥候大聲彙報著。
聞言,身旁的留封開口道:“伯父,我們來晚了啊。現在這種局麵,諸葛將軍怕是凶多吉少,必須先將情報稟告丞相!”
馬背上的留讚重重地咳了一聲,他原本覺得隻是小小的風寒幾日就能痊愈,可今日出營之後身體便開始發熱,渾身疼得要命。
這會兒,他聽侄子的聲音都有點斷斷續續。
“伯父?”留封又喚了一聲。
留讚這才回過神來,說道:“諸葛叔長是丞相的親弟,我既受命前來,豈可見死不救?”
“你速速回去報信,讓丞相發派援軍,若,咳咳,若魏軍突破此地,此役就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伯父,送信之事讓親兵去即可,侄兒與伯父同行。”留封握著腰間的刀柄,堅定地說。
留讚欣慰一笑,隨即指派一名親信去送信,然後朝著身前兩人大聲道:“孫楞、蔣修。”
“末將在。”孫、蔣二將拱手回應。
“帶你們的人馬,迎擊魏軍!”
“喏!”
話音剛落,卻見身後飛來一騎。
“左將軍,丞相有令,撤出戰場,無須回營,徑直前江邊登船!”
“什麼?”留讚大驚,“奮威將軍深陷敵陣,丞相莫非不救?”
“這....卑職不知。”
前方殺聲越來越近,留讚無奈地吐出一口氣,旋即改了命令:“傳令撤軍。”
........
一炷香後,廝殺聲漸漸平息下來。
“走!跪下!”
被一個魏兵踢了一腳腿窩的諸葛融,噗通跪地。
夏侯肇俯視著他,問道:“你是何人?”
諸葛融不卑不亢:“吳奮威將軍諸葛融。”
“哼。”夏侯肇語氣戲謔:“你便是逆吳丞相諸葛恪之弟?”
諸葛融扭頭不答。
“先押下去。”夏侯肇招呼親兵。
待人被帶下去後,身旁的參軍說道:
“將軍,擒得此人或可以此為餌,諸葛恪救弟心切,定會露出破綻。再不濟,日後還可作為人質與其談談條件。”
杜預聽到了,卻是搖頭道:“我在武昌這一年聽到過諸葛恪一些傳聞。”
“此人生性涼薄,隻逐名利,恐不會為其所動。”
“嗯。”夏侯肇道,“這件事回頭再說。”
話落,看向方才送俘虜來的軍士,問道:“你叫何名?現居何職?”
“回驃騎將軍,卑職屯騎營百夫長杜虎。”
“哦?”夏侯肇看了一眼杜預,“說不定與杜使君同宗呢。”
杜虎趕忙道:“卑職一介武夫,豈敢冒認京兆大姓。”
“哈哈。”夏侯肇笑了笑,又問:“諸葛融是你擒獲的?”
“呃.....”杜虎變得遲疑,支支吾吾起來。
其實他是今年才被選入中軍,以前他在邊郡當兵時,那支部隊有潛規則。
即,戰場上得了戰功要先暗地裡跟長官通氣,隻有人家不要了,才會輪得到你。
這次他和另外兩名袍澤聯手擒住了躲在石洞裡的諸葛融,然而那兩人卻跟諸葛融的護衛同歸於儘了。
最後還是費了老大勁,他才把受傷的諸葛融綁了回來。
說實話,這潑天的功勞他真的不想放棄。
若是換在以前,他肯定直接開口,管他什麼司馬、都尉的臉色。
但.....這支部隊的老大是燕王啊....
“問你話呢。”夏侯肇再次開口。
杜虎卻還是猶豫,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踏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