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藥丸在體內不斷遊走,陸小霜方才因焦灼而緊繃的筋骨,竟莫名鬆弛了些許。但此刻,她無暇顧及身體的這一變化,在吞下藥丸的瞬間,她便迅速將白瓶的瓶塞塞回,緊接著一把抓起黑白兩個瓷瓶,毫不猶豫地塞進貼身的衣襟內。
隨後,她利落地起身,順手將那小木匣往筒鏡後一塞,便提起裙擺,腳步急促地朝門外奔去。她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未有絲毫拖遝。而她心中隻有一個明確的方向——璟軒院。隻因那裡,齊凡軒還在等著她。
而此刻,一個堅定的信念也在她心中翻湧:她要儘快感受到白瓶中藥丸的效果。因她清楚,若是白瓶藥能讓自己通體舒暢,那麼便可給齊凡軒服用;若是此藥讓她痛苦難耐,那剩下的黑瓶,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於是,秉持著這份信念,陸小霜的步伐猶如沉穩的鼓點,每一步都蘊含著無儘的力量。就連裙擺拂過回廊時帶起的風聲,似乎都承載著她的決心。而她,一心隻想在藥效完全發作之前抵達齊凡軒身旁。也堅信,到那時答案自會揭曉,而她也能夠當機立斷,助齊凡軒一臂之力。
夜幕如墨,沉甸甸地籠罩著整座府邸。片刻之後,陸小霜便匆匆忙忙地趕到了璟軒院。剛一踏入院門,她甚至來不及喘息,便毫不猶豫地朝著齊凡軒的內室疾馳而去。
一路上,伴隨著些許涼意的夜風在她耳畔呼嘯不止,那風恰似一隻無形的巨手,肆意撥弄著她的發絲,吹亂了她額前的幾縷碎發。那些碎發高高揚起,如頑皮的精靈般飄落在她的臉頰上,微微發癢。然而,她此刻無暇顧及這些,心中唯有一個執念——儘快見到齊凡軒。
當她行至距離內室門口不遠處時,目光便急切地朝著內室的方向望去。隻見屋內依舊是漆黑一片,屋門也與她方才離開時毫無二致,敞開著。
陸小霜見狀,心中不禁微微一動,思緒也如亂麻般迅速纏繞起來:想來這屋內,此刻應當還是隻有齊凡軒一人。畢竟,若是有人歸來,屋內又怎會依舊這般昏暗無光,理應早已點上燈燭才是。
況且,以齊凡軒那般痛苦難受的模樣,他又能走多遠呢?想必還在屋內。於是如此一想,陸小霜不再有半分遲疑,也顧不得再出聲呼喊屋內之人,腳下生風,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入了屋子。那急切的模樣,仿佛稍晚一步,齊凡軒便會從她的世界中消逝。
進入屋子後,陸小霜徑直奔向左側的耳房,她邊跑邊焦急地朝裡喊道:“公子,您可還在?奴婢取來了能為您緩解的藥來!”她的聲音在靜謐的屋內回響,滿含著無儘的憂慮與焦躁。
隨後,她猛然收住腳步,大口喘著粗氣,胸脯劇烈起伏著,恰似波瀾壯闊的海麵。緊接著,她圓睜雙眼,目光如炬,迅速在幽暗的室內急切尋覓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然而,隨著她的眼眸逐漸適應黑暗,映入眼簾的景象卻似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向她的心房。她這才驚覺,屋內不知何時已然空無一人,唯有一隻孤零零的浴桶佇立在室內中央,於黑暗中顯得格外突兀且詭異,宛如一個緘默的見證者,默默述說著此地的冷清與寂寥。
這一幕令陸小霜心中一沉,種種不祥的念頭如決堤的洪水般湧上心頭。她首先想到的是,齊凡軒的不適症狀驟然加劇,難以支撐,於是獨自艱難地外出求醫問藥了。
緊接著她又想,或許是那些暗中嫉恨齊凡軒中舉的仇敵,猶如陰魂不散的幽靈一般尋到了他,趁他身體有恙、無力反抗之機,將他給強行擄走。
但陸小霜心中尚存一絲僥幸,暗自揣度,興許齊凡軒隻是因身體不適,想去外間歇息片刻,也未可知。於是如此一想,她便匆匆朝外間行去。
在行走的同時,她又趕忙伸手去掏身上隨身攜帶的火折子,準備點亮屋內,好查看究竟是何狀況。她一邊摸索著火折子,一邊憑著記憶,小心翼翼地朝著油燈所在的方位徐徐前行。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生怕稍有不慎便會磕著碰著。
黑暗中,陸小霜的心跳聲猶如擂鼓,在靜謐的屋內清晰可聞,似乎下一秒便會震破胸腔而出。然而,就在她滿心歡喜,終於掏出了火折子,正欲吹燃的時候,腳下卻猝不及防地被一個不明之物狠狠一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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