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畏懼重蹈覆轍,畏懼再次陷入那無儘的痛苦與絕望之中。恰似一隻曾被囚於籠中的鳥兒,即便籠門已然敞開,亦不敢貿然振翅高飛。
況且,陸小霜尚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已然做好了重新接納這份情感的準備。畢竟,這兩年來,她已然習慣了當下的這個自己,習慣了這份平淡而安穩的生活。她害怕,害怕一旦重新踏入這段情事,往昔的苦難會如決堤之洪般再次將她吞噬。
她害怕麵對過去那些,每觸碰一次便會鮮血淋漓的種種回憶;害怕重新揭開那些早已愈合的創口,讓痛楚再次肆虐;她害怕曾經的傷害會讓她再次變得脆弱與敏感,猶如一隻驚弓之鳥;她更害怕再次陷入感情的旋渦中難以自拔,最終迷失了自我。
故而,陸小霜僅僅隻是微微垂下了頭,卻並未及時應答。即便,她在聽到齊凡軒深情話語的那一瞬間,心潮澎湃,身軀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眼眸中閃爍出繁複的光芒。即便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齊凡軒那深情與愧疚交織的目光,仿若要將她洞徹。
也任憑齊凡軒緊緊攥住自己的雙手,用那熾熱的觸感撞擊著她本就舉棋不定的心。但她還是痛下決心,回絕了這次表露身份的契機,漠視了這份令她又愛又怕的深情。
於是,在稍稍平複了片刻情緒後,她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出了言不由衷、違心的話,“公子,您認錯人了,奴婢並非您所言及的那人。”
“先前贈予您的那款安神香,亦是奴婢從集市上一位胡商那購得的。至於,您後續所言,奴婢更是不明其中深意,望公子切勿再錯認。”
她的聲音輕如蚊蠅,帶著一絲慌亂,眼神始終不敢與齊凡軒對視,仿佛隻要對視,自己的偽裝便會瞬間被拆穿。緊接著,她緊咬嘴唇,望著自己那雙被齊凡軒緊抓的手,低聲無奈地說道:“也請公子鬆手,放奴婢離開。”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謹慎的舉動令人心生憐憫。然而,在齊凡軒眼中,卻隻有無儘的無奈。隻見,他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緊接著深深地歎息一聲。隻因,他心裡再清楚不過,陸小霜不會在他僅僅一番深情的攻勢下,便輕易承認自己的身份。
畢竟,過去他對她的傷害,猶如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痕,始終讓她心存恐懼,難以釋懷。因此,麵對陸小霜的逃避與間接的拒絕,他未有絲毫的惱怒,眼中反而充滿了無奈與寵溺。
隨即,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既溫柔又苦澀的笑容,緩緩說道:“小霜,你又何必如此呢?其實,關於你的一切,我絕不會認錯。哪怕時光流逝,過去了兩三年,我也能清晰地記得你最初的模樣。”
他的目光堅定而沉穩,試圖用往昔的回憶與深情,慢慢融化她心中的堅冰。“你做事專注、執著,認真起來甚至會廢寢忘食。不過,事情完成後那發亮的眼神卻從未改變;還有,你心情愉悅時,總會不自覺地晃動腳尖;皺眉思考時,喜歡盯著一處發呆;”
說著,他目光如炬地望向陸小霜緊咬的嘴唇,微微一笑後,接著說道:“而你每次緊張與慌亂之時,愛咬嘴唇的小習慣,直至今日也未曾改變。”他麵帶微笑,眼中滿是對記憶中陸小霜可愛模樣的懷念。
“我深知你對酸性食物情有獨鐘,尤其對那酸甜可口的糖葫蘆偏愛有加;知你喜愛收集小物件,熱衷於鑽研與動手創作,閒暇之時總愛認字讀書。”言及此處,他嘴角微揚,眼中滿是寵溺與感慨,“然而,你的女工技藝,實難稱得上精湛。”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字每句皆飽含深情,仿若自靈魂深處流淌而出。“這些關於你的點點滴滴,我皆銘刻於心。而幼時在凝香院與你共度的時光,更是曆曆在目。”提及凝香院,齊凡軒的神色逐漸黯淡,一抹落寞悄然爬上臉龐。
他輕聲呢喃,“隻可惜,如今的凝香院已不複往昔之熱鬨,實乃憾事。”他稍稍停頓,深吸一口氣後,眼中的落寞便旋即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明亮與希冀。緊接著,他嘴角再次上揚,露出一抹淺淡的弧度,“不過,那些美好的回憶,將永遠珍藏於我心底。”
“恰似你,曆經輾轉後,終究還是回到了我身旁。”說著,齊凡軒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想要輕撫陸小霜的麵龐,然而手至半空時卻又驀地止住了,似是唯恐自己的冒昧會驚嚇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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