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雲順著姚夢清之前的思路,點頭說道:“不錯,你言之有理。雲秀如今身懷六甲,腹中的孩兒不僅僅是我的親孫子,更是我齊府未來的希望。”
“無論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刺激,都會影響到她腹中的孩兒。而在此時此刻,我們要想動她身邊最親近、最信賴的陸小霜,無疑是最大的麻煩事兒。”
“既要做到不驚動她,以免她憂思過度,傷到自己的身子,還不能讓她日後發現端倪,遷怒於孩兒與逸兒,甚至怨恨我這個婆婆,這事兒著實是棘手。”說著,沈碧雲的麵龐之上,浮現出一抹難色。
“可,此事若要瞞著她,也委實難做到。誠如你所說,那陸小霜時時刻刻在雲秀的身旁陪伴著她,二人關係很是親密,即便想找借口支走她,也必須尋到確切之事,並告知雲秀實情才行。”
“要不然,以雲秀護犢的性子,勢必會追查到底。如此看來,此事,還真是不能草率行事。”言及此處,沈碧雲重重地歎息一聲,那聲音中滿是深深地無力。
姚夢清聽著這些話,輕輕皺起了眉頭,隨後緩緩點了點頭,麵露出一抹難色,語氣誠懇地說道:“姨母所言極是,即便是為了雲秀嫂嫂與腹中孩兒的安危著想,此事也確實需慎之又慎。”
她這般言說著,隨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而沈碧雲,接下來也未曾再接話,隻是緩緩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熱茶後,便用杯蓋一下又一下地輕輕劃著茶盞中的茶水。她看似漫不經心,實則也在苦思冥想著對策。
一時間,屋內靜謐無聲,唯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在空氣中輕輕回蕩。
突然,姚夢清的眼眸陡然一亮,仿佛在黑暗的深淵中捕捉到了一縷希望的光。她猛地坐直身子,眼神灼灼地望向沈碧雲,清了清嗓子,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卻又暗藏期待的語氣說道:
“姨母,我又有了個主意。不如,從陸小霜自身入手,為她安排個看似不錯的出路,讓她心甘情願地離開雲秀嫂嫂。如何?”
“這樣一來,既能給雲秀嫂嫂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也能讓軒表兄漸漸放下對她的心思。”言罷,她緊緊盯著沈碧雲的表情,眼神中滿是期待,仿佛無比渴望著,能夠得到姨母的認可。
而沈碧雲聽到這話,雙眸瞬間一亮,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隨後,她緩緩點頭,說道:“這倒是個辦法。隻是,什麼樣的出路才能讓那陸小霜心動呢?”
“畢竟,她在雲秀身邊待了這麼久,怕是不會輕易離開,更舍不得離開。”語畢,她將茶盞輕輕地擱在身旁的小幾上,目光期待地望向姚夢清,等待著她的下文。
姚夢清身子微微前傾,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但很快,她又換上了一副溫婉的笑容,急切地說道:“姨母放心,不會的。”
“俗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個陸小霜與我年紀相仿,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再者,以雲秀嫂嫂與她的關係,她的終身大事定是嫂嫂一直記掛於心之事。”
“若是咱們放出消息,說幫她尋得了一戶家境殷實、人品端正的好人家,那麼雲秀嫂嫂定會欣然答應。而軒表兄即便是心裡再不願意,隻怕到時也隻能接受現實。”話音剛落,她的眼神中便流露出一絲迫不及待的神情,仿佛恨不得立刻實施這個計劃。
然而,沈碧雲在聽到這話後,卻輕輕撫著下巴,緩緩搖了搖頭,眉頭緊鎖,沉吟道:“夢清,姨母覺得此舉不妥,此等理由亦不太周全。”
“且不說,軒兒對感情的認真並非那般容易放下。就單單衝著刻骨銘心的初戀,他也定會全力爭取,甚至可能會做出些許衝動之事。萬一危及到他自身,或因此事牽扯到府中,損害到府裡的聲譽與利益,豈不是得不償失嗎?”
“故而,我思前想後,覺得將陸小霜下嫁與他人的這個法子,行不通。”她凝視著姚夢清,語重心長地接著說道:“再者,雲秀那邊也未必願意。”
“你想呀,雲秀與那陸小霜之間的關係那般要好,可以說情同姐妹。那麼,軒兒與那陸小霜的事,雲秀怎麼可能不知曉呢?親自允諾,都有可能。”
“既然,她知曉此事,她又怎會同意將那陸小霜嫁與旁人呢?故而,此計在雲秀這邊,恐怕也難以施行。”沈碧雲分析地頭頭是道,將利弊、成敗全都考慮在了其中。
而姚夢清聽後,原本得意的神情瞬間垮塌,眼神也頃刻間變得黯淡無光。她咬著下唇,緩緩低下了頭,手指下意識地揪著衣角,心中又急又惱,但還是輕聲說道:
“姨母說得在理,是夢清考慮不周。既如此,那你我便再另尋彆的法子吧。”她強裝鎮定,麵龐上皆力維持著平靜,可內心的嫉妒與怨恨卻如熊熊烈火般燃燒,幾乎要將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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