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寨。
杜無傷忍著劇痛躺在榻上,陸無憂冷冷看著他。
“救得活就救,救不活也不必費心。”陸無憂丟下一句話離開。
她坐在院子裡手中摩挲著赤鬼麵具,回想著與宋清淺見麵的樣子,她戴了麵具,不敢直麵宋清淺,還想回國子監。
郎中疾步來報:“少主。鳶小姐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陸無憂輕呼一口氣,不知是歎息還是覺得鬆一口氣。
“好好治她的傷。孩子,沒了就沒了吧。”
“是!”郎中頓了頓,悄悄打量她,小心翼翼說,“鳶小姐想見您。”
“她醒了?”
“她昏迷中一直口中喊著您的名字”
陸無憂冷他一眼:“她若是醒了,告訴她好好養傷,待她好些,我自會去看她。”
郎中脊背發涼,連連應是退下。
“少主,夫人來了!”
陸無憂愣了一下,起身往前廳去。
她進門前猶豫了一步才抬足入內,拱手一拜道:“母親。”
杜香菱端坐上首,氣定神閒的品著茶。
她睨了一眼陸無憂,說:“聽聞,無傷和鳶兒受了傷?”
陸無憂淡淡道:“是。郎中方才說鳶兒的孩子沒了。”
杜香菱愣了一下,神色旋即恢複如常,問:“怎麼會受了傷?”
陸無憂麵不改色:“被那個逃走的藥人所傷。”
杜香菱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無憂,你如今都開始騙我了?”
陸無憂不說話,麵上也沒什麼表情。
杜香菱深深看著她,說:“阿鳶腹中好歹是你的骨頭,她孩子掉了,我怎麼瞧不見你有一丁點兒傷心?”
陸無憂抬眼深沉的看著她:“孩子沒了,對她來說,是好不是壞。”
杜香菱極輕的歎出一口,問:“過些日子,你是否又要去國子監了?”
“是。”
“我若不許呢?”
陸無憂沉默。
杜香菱氣笑,她深呼吸一口氣,說:“無憂,我不願因這件事惹你不高興,但你記住你的身份,不要忘了你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陸無憂無聲一拜。
杜香菱睨她一眼,歎一口氣道:“帶我去看看無傷和鳶兒吧。”
陸無憂麵無表情,側身讓出路來。
睡了一天一夜,天快黑的時候,蕭北棠才緩緩睜眼。
宋清淺壓下驚喜,微笑看著她:“醒了?”
蕭北棠點點頭,還是覺得很疲憊。
宋清淺也沒問她渴不渴,直接端來了水,她喝了一杯又一杯。
廚房有她一直溫著的粥,她去端了來。
“先喝一點淡粥,晚些時候再用飯,不然胃受不了。”宋清淺說話間已經端起粥喂到她嘴邊。
蕭北棠邊吃邊看四周的環境,這是脫險了?還是小七她們趕來了?
“這是哪兒?”她忍不住問。
宋清淺輕輕搖頭:“我也不知,六姨母帶我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