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憂紅著眼眶明顯能看到她臉色變了。
“她標記你了?”她聲音壓著火。
“我與她是正經夫妻,難道不該嗎?”宋清淺覺得她簡直莫名其妙。
“她的信素明明有缺失,如何標記得了你?”陸無憂麵色更沉。
宋清淺鎮定道“你從哪裡聽來的閒言碎語?”
陸無憂靠近她,眸子覆上寒霜,她沙啞著嗓音,說“你怎麼能讓她標記你?你怎麼能懷了她的孩子?”
這股不好聞的味道是她的信素?
“我和她一樣,她的信素坤澤聞不見,我的信素卻不敢叫人聞見!”陸無憂麵目猙獰,“你聞到了嗎?惡心嗎?我自己都嫌棄!”
像是腐爛多日的臭蝦爛魚。難怪從前沒聞見過她的信素。
宋清淺看著她,頭一次覺得怕。
若不是腹中的孩子,她也不畏懼什麼,眼下她卻舍不得了。
“你彆過來!”宋清淺拔出匕首,利刃對著陸無憂。
陸無憂似入了魔一般,絲毫不退。
“她可以,憑什麼我不能!”陸無憂低吼一聲。
她撲過來時,宋清淺本能的揮動匕首,將陸無憂的手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陸無憂捏著手掌,鮮血不斷順著她掌心流下來,她苦笑著逐漸變成慘笑,似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宋清淺一刻也不鬆懈,隻是這味道她受不了,孕期本就對氣味敏感,宋清淺惡心不止,連連作嘔。
陸無憂更覺無地自容,站在原地胸口起起伏伏,眼淚不爭氣掉下來,她迅速抹掉,轉身離開。
宋清淺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她撫著腹部指尖輕摩。
和她在一起的後兩年,盼著她來,她不肯來,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了呢?
前路九死一生,或許這孩子連這世間都難以看上一眼,宋清淺莫名就心疼不止,眼眶發酸。
蕭北棠站在城牆上頭注視著鹿城的方向,宋清淺就在那裡。她來了數十日了,日日都站在城牆上看著那個方向出神。
蕭林拍她肩頭“夜風寒冷,當心著涼。”
蕭北棠笑了一下“你們怎麼來了?”
蕭萬琪說“閒來無事,出來看看你。”
“也不知宋先生在北梁如何了。”蕭林望向鹿城歎了一聲。
蕭北棠未置一詞,宋清淺走後,她的話也變得少了。蕭林偶爾同從前一樣想逗她開心,也不似從前般受用。
冬日的寒風簌簌,站在牆頭尤其的冷。
蕭林牙齒打顫抱懷搓自己胳膊。
蕭北棠本就比一般人耐寒一些,見她這樣遂帶著她們回去了。
才回屋中,“嗖”的一聲。
一支冷箭徑直射在柱子上,箭尾顫了顫停下來,上頭綁著明晃晃的字條。
“什麼人!”蕭林聞聲要去追。
“不必追了。”蕭北棠將她叫回來。
她拔下箭,解開綁帶,展開。
【明日城外忘憂亭,來見。】
蕭萬琪伸頭看一眼“這字跡,是陸無憂的字?”
蕭林輕嗤“約你城外見?定沒安好心!不能去!”
“我知道。”蕭北棠字字冷靜,似乎已經拿定了主意。
嘴上說著不去,可是她一夜也不得安眠,明明知道是鴻門宴,可她還是想見見陸無憂,也抱著可能會見到宋清淺的希望。
分開一個多月,她如今好不好?四姨母說她傳遞出來消息的時候,蕭北棠心中怕到發抖,她隻希望宋清淺自保,不必冒險去收集什麼情報。
幾乎一夜無眠,輾轉反側的想。
鹿城,一大早陸無憂就若無其事到宋清淺院中等她起身。
得知宋清淺起身後,她嘴角一抹怪異的微笑。
宋清淺離她很遠,時刻防備著她。
“今日有一樁好事。”她笑意更深,坐下來自顧自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