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蕊不喜歡這種離彆的氣氛,她紅著眼將兩個孩子托付給沈娘娘,
她本想抱一抱孩子們再走,可事與願違,慕言明顯在氣著,直到她離開鳳延殿都不願意和她說上一句話,
而鳳鸞殿則有人早早等著她,
淩景川倚在門邊,樺蕊低頭無視,剛要邁進就見眼前橫住一隻胳膊,淩景川一手抵住門檻,攔住了去路,
“非要倔成這樣是嗎?”男人咬牙問道,
“讓開。”
“你走!正好現在經過城門口還能看見塵終吊在牆上的人頭!”
“蕊兒,證據都放你麵前了為什麼還要視而不見,香囊和書信都是蘇怡設計好的,我們的孩子也是她和那個蠱毒師害的你為什麼這麼固執”
樺蕊直奔梳妝櫃,抽出腰間的帕子鋪在桌上,打開抽屜把碎銀一個個碼放上去,淩景川跟上,反手關了抽屜,
“你不讓我拿我就沒錢住店隻能流落荒郊野嶺然後被匪人擄進寨子做壓寨夫人。”
“你胡說八道的本事到底是和誰學的?”淩景川一口悶氣憋在心口,又想氣又想笑,
“我沒開玩笑。”樺蕊直視淩景川的眼睛認真道,“我已經清醒了,我們結束了”
“結束?”男人嗤笑,“怎麼結束,是準備讓我休妻還是雙方各寫一份和離書?”
“淩景川你不要無理取鬨行不行!”樺蕊掰開他的手重新打開抽屜,她這次沒有一個個碼齊,而是抓了就往帕子上放,“想怎麼樣都行你開心就好”
“行!我寫休妻書,你拿去官府蓋印,能蓋回來你儘管走!”
“你是真有毛病!”樺蕊紮好帕子把銀錢塞進包裹,白了男人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還沒出院門,淩景川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他沒收著力,樺蕊一頭紮進他胸口,手腕被掐出一塊青紫,
“就這麼等不及的要去找顧承佑?!”
“關他什麼事!”樺蕊扭動手腕,試圖從鐵一樣的禁錮中抽離,
“我不明白…”淩景川雙眸半眯,一手攥住樺蕊下巴,稍稍用力,樺蕊便吃痛叫出聲,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沒殺蘇怡,為什麼還要離開…你心裡到底在想著誰…”
他語氣冰涼,不帶絲毫感情,扣在腕上的力道加重,久違的恐懼順著脊椎向上爬,樺蕊真的怕了,淩景川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對她,以至於讓她忘了自己麵對的是一個怎樣無情的男人…
她本能地想後退,卻換來更嚴厲的桎梏,她眼看著淩景川眸中神色變得晦暗,壓抑著的憤怒快要溢出,
“你是昭儀…怎麼可能想走就走…”
攥著手腕的大手鬆開,還沒等樺蕊反應,男人便圈住她腰身,稍一用力便將她帶入懷裡,樺蕊額頭貼上他的心口,周身被烏沉香包裹,
…
蟬鳴躁動,通體生寒,
…
“所以,你從沒想過讓我離開…”樺蕊閉上眼,艱難地開口…
他溫柔地揉捏她的後頸,像是親昵,更似威脅,“你有那麼多在意的人留在長平,為什麼要走…”
“可是你答應過我的…你明明答應過的…”樺蕊乖順的被緊摟在懷,更是的是因絕望和痛苦而僵住,
“蕊兒,我說過你是我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小蕊兒…”
“我答應過你,是你自己選擇留下的。”
“你已經是我的昭儀了,不管和生或死,都是我的人。”
…
“淩景川,你是想逼死我…”哭腔再也藏不住,樺蕊無助地低喃,
男人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堅定而溫柔的吻,“你怎麼會死,你不想看著慕言和慕澤長大嗎…你死了,他們留下還有什麼意義…”
懷裡的身軀開始顫抖,淩景川心疼,卻不會放手,
“你不會這樣做的…”
“你說過不會把孩子牽扯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