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之無限進化!
“我滴個乖乖……”
民工大叔張大嘴巴,望著眼前煉獄般的景象,整個人傻在原地。
瘦弱的眼鏡中年男子嚇得跪坐在地上,劇烈的嘔吐著。
列車的窗戶、牆壁上,暗紅粘稠的血液噴濺的到處都是,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充斥在車廂的每一個角落。
高個男生的衣服碎片如同雪花一樣從棚頂紛紛下落,最後被地上的血水牢牢黏住,染成紅布。
淩一撫著沾滿血跡的座椅一步一步走到原本高個男生所站的位置,他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著周圍,卻沒能找到任何類似皮膚和內臟的人體組織。
“屍體依舊消失了……”
無力地靠在座椅上,淩一從口袋中拿出血色邀請函,默默地望著上麵不斷變化的時間出神。
“他死了……哈哈哈……惡有惡報,哈哈!”
就在這時,眼鏡女略帶瘋癲的笑聲將他驚醒。
淩一扭頭望去,隻見眼鏡女搖晃著身體,步履蹣跚地向爆滿鮮血的地段走來。
“你這惡女人!”白衣男子一把揪住眼鏡女的頭發,用力將她壓在滿是血漬的窗戶上,“都是他媽因為你,他才會死!”
眼鏡女頭發淩亂地披在肩上,她表情猙獰,大笑道“怪物要殺的是他,跟我有什麼關係……哈哈……渣男就活該被處死……突然感覺這裡真好,像天堂一樣!”
一把將女人摔在地上,白衣中年男子吐了口唾沫“真你媽瘋了!”
“如果不是你發出尖叫將我們引開,也許他就不會死……”
懦弱男人推了推眼鏡,躲在沙發後麵。
雙手沾滿男友的鮮血,眼鏡女站起身子,來回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
冰冷一笑,她突然提高嗓門“你們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乾嘛?人是我殺的?是怪物殺的!”
“沒有同情心的人,跟怪物有什麼區彆?”
淩一第一次如此嚴肅地看著眼鏡女,沉聲道“跟生命比起來,他犯下的過錯就那麼重要嗎?我不明白,你們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至於看到他死而後快。”
眼鏡女指著淩一,扯著嗓子喊道“現在都知道出來裝聖母了是嗎!”
她乾笑兩聲,一步一步走到人群中間,伸手來回指著所有人“不是有奢靡的願望就是身上背負命案,你們有什麼權利指責我?你,你,還有你!”
眼鏡女已經喪失理智,一把揪住民工大叔的衣服,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咬呀切齒道“彆裝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妻子癱瘓,兒子被拐……要不然你會來這兒嗎?”
民工大叔麵色慘白,咬著牙,卻無力反駁。
“你,醫療事故!”眼鏡女扭頭望向懦弱男子,“這點擔當都沒有,嗬,還他媽男人!”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
懦弱男子驚慌中將手伸進腰間,隨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
“我怎麼知道……”眼鏡女一把推開民工大叔,“它就像一條信息一樣出現在了腦子裡……在場的所有人,誰也不比誰強到哪去。”
淩一表麵默不作聲,卻在心中暗道這條所謂的信息應該與之前自己腦中閃過的“任務目標”一樣,都是遊戲製造者單獨發放給每個人的任務信息……
“如果以這個邏輯為基點,那麼眼鏡女的說法反而是正確的……在場的所有人登車時一定都獲取了等量的任務情報……那麼這群人中,沒有誰是真正的無辜者,隻有最成功的詐騙師!”
淩一將這個想法壓製心底,目前最重要的任務依舊是不斷尋求線索,找出這場獵殺遊戲的死亡規律。
“一群人渣!”
眼鏡女說完開始大笑,笑了沒多久,卻又掩麵哭了起來。
“這娘們兒瘋了。”壯漢撇撇嘴,示意民工保持剛才的隊形繼續前進。
跟著隊伍,淩一腦海中不斷思考著該如何破解這無法終止的死亡殺戮。
來到第二節車廂,所有人仔細翻找著線索。
第二節車廂的格局與第一節同出一轍,狹長的過道兩側儘是小桌和座椅。
“一共有13節車廂,第9節是餐廳,後四節是臥鋪。”白衣男子緊緊跟在淩一身後,小聲透露。
淩一點點頭,卻無回應。
“你想到什麼了?”白衣男子拉著小女孩兒的手快步跟著隊伍行進。
刻意壓低聲音,淩一說道“我們的活動時間在不斷縮短,相應的,滅燈的時間也在不斷增加……第一次滅燈是在我們登車半個小時左右,第二次滅燈相距第一次卻隻間隔十五分鐘……而黑暗時間從原本的三十秒增加到了四十秒……”
聽完淩一的回複,白衣男子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製造這場遊戲的人在刻意增加遊戲難度,壓縮我們的生還概率。”
淩一少有的歎了口氣,亡靈列車,比他過去經曆的所有案件都要詭異,已經死掉三個人,卻連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未發現。
回頭望去,此時的眼鏡女就如同一具行屍一般跟在隊伍的最末端。
“你們看,這是啥子東西嘛!”
民工大叔獨有的口音在最前麵大喊著,淩一聞聲快步擠到排頭一探究竟。
車廂最裡麵的座位上,散落著零零碎碎的紙片,有幾塊上麵還沾著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