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的馬幫都是根據貨物的種類要價,比如瓷器類的易碎品、煙土類的違禁品、茶葉類的易潮品,這些都是要價高的貨物。
而走暗貨的人從來不問是什麼貨,貨主怎麼吩咐,馬幫怎麼運輸,唯一的賺頭就是要價高。
走暗貨的人也得有實力,黑白兩道都能打點,有能力保證貨主不受損失。
張喜順越是拍著胸脯保證,我心裡越是發虛。
我直接問:“你想要多少錢?”
“我得找七個人,你給八千塊錢吧。”
“行,桌子上是一萬多,你先用著,我們先走了。”
張喜順愣了一下,笑道:“那行,有一萬塊錢肯定夠了,進山的東西我準備,你們人去了就行吧,留個電話,我這邊準備完了給你打電話。”
本以為張喜順會拿出電話,給我們打個電話,沒想到他拿出來一個煙盒子和一個鉛筆頭,鉛筆頭還是活動的。
我寫下了電話號碼,張喜順讓我們吃了飯再走,他還拿出了半隻凍得咣咣硬雞。
此時,我隻想儘快脫身。
我們借口天色已晚,直接離開了。
下山的時候,我還在後怕,要知道張喜順家裡乾過馬幫,我都不會來找他。
四驢子見我眉頭緊皺,疑惑道:“狗哥,你拉褲兜了啊。”
“上車說,儘快走。”
“一個老頭子,你害怕啥,不吹牛逼,那身子骨的,我能打三個。”
趙悟空接話道:“我能打五個。”
“二位老哥,他還要找好幾個人呢,要是七個人,咱三個對付七個,氣門都得被拔了。”四驢子不屑道:“操,你怕個啥呢?他要是還玩馬幫那一套,能住那樣的環境嗎?牆上糊的報紙都是94年的,快他媽二十年了。”
“那水滸傳裡的孫二娘開的鋪子,還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店,誰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呀。”
“滾吧,你天天心思這麼重,早晚有一天變禿子。”
“我心思重嗎?”
“你和花木蘭一樣煩人,簡單的事,經過你倆一分析,肯定變複雜,咱他媽一個花錢雇向導的事,你考慮那麼多乾什麼。”
......
此後的幾天,我們一直在尋找合適的向導,但一聽要走鼇太線,所有向導都是直接拒絕,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最後價格開到了十萬,也沒人願意去。
沒辦法,我們隻能抓緊張喜順這根繩子,就算以後被他敲詐幾十萬,我也認栽了。
七天後,我接到了張喜順的電話,張喜順打電話全都靠吼,咱也不知道他是聽不見還是怎麼著,反正我倆就是各說各的。
我問他都買啥裝備了。
他說後天出發。
我又問帶點什麼東西。
他告訴我在頭道河會合。
反正就是我什麼他不搭話,他說什麼,我也聽不明白。
後來有人接過了電話,禮貌道:“你好老板,我大說後天早晨六點,你們在頭道河會麵。”
(大,三聲,在陝西方言中是父親的意思,大概是這個意思,有可能是長輩的意思,我也不確定。)
我也換作一副謙卑的語氣道:“你好你好,你們那邊幾個人?”
“八個人,都準備好了,你們那邊後天行嗎?”
“行。”
“行呢行呢,那咱們就說定了,可不能變了。”
掛斷電話,我心裡五味雜陳,張喜順馬幫出身,家裡還有馬牌擼子,要是想對我們不利,那真是易如反掌。
我們為了打好開門炮,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找張喜順,就算是張喜順把刀架上了,我們也得把脖子洗乾淨
其實他倆都覺得張喜順是個乾巴老頭,沒啥殺傷力,隻有我有些擔心,我也希望我的擔心是杞人憂天。
喜歡關外盜墓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