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把頭這個老光棍的速度要比我想得更快,掛斷電話人家直接去機場了,半夜到西安,淩晨四點多,萬把頭給我打電話,說到樓下了。
我看著手機屏幕一臉懵逼。
花木蘭抓了抓淩亂的頭發道:“哎呀,好煩,剛睡著。”
我吸了吸鼻子道:“萬把頭積極,咱們配合吧。”
花木蘭歪頭看我道:“狗哥,我發現你現在和娘們的褲衩子似的。”
“嗯?啥意思?”
“愛裝逼。”
我給花木蘭點了讚,這娘們的腦回路真凶猛。
“你和萬把頭說得天花亂墜,等看到墓了,萬把頭得把你劁了。”
“女施主,不要說一些虎狼之詞。”
花木蘭生氣地抓起衣服砸向我。
講真,明明是孤男寡女,弄得和搞破鞋似的,睡覺前防著趙悟空,醒了還得灰溜溜地回房間。
樓下,萬把頭一手托著羽絨服,一手叼著煙卷,見到我後,萬把頭先拍了我兩下道:“小夥子瘦了呀。”
“把頭也瘦了,休息這段時間沒少折騰呀。”
“叫什麼把頭,叫我老三,或者三哥都行,叫把頭太生分。”
“走,上樓。”
“不上去了,約了個朋友,你跟我去吧。”
“誰呀?”
“原來的同事,一起跟姓楊的打過工。”
同事?打工?盜墓也能說得這麼高大上嗎?
和萬把頭抽了兩根煙,閒聊了半個多小時,遠處駛來了一輛麵包車,開車的是個小老頭,沒有八十四也得有七十三,看長相,肯定是長在坎上了。
麵包車閃了兩下遠光,我和萬把頭上車,萬把頭道:“老孟混得不行呀,還開破麵包呢。”
“慫貨,啥時來的?”
“真的剛到。”
這時,我才看清楚這個孟姓老人,第一眼是種地的,第二眼是釣魚佬,因為他腦袋上帶著頭燈。
講真,這個人要是在村口出現,那就是留守老人,要是在市區出現,可以稱之為進城的民工,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盜墓的。
“許多,叫孟掌櫃。”
“孟掌櫃好。”
“啥掌櫃的,叫我老孟頭。”
孟掌櫃繞了一大圈,帶我們去了一個老舊小區,小區很老,樓道都沒聲控燈,孟掌櫃直接打開了頭燈。
孟掌櫃在三樓租了個房間,估計是誰家老人去世了,兒女把房子出租了,打眼一看,都是上個世紀的物件,而且房間裡陰冷陰冷的。
“你倆坐一會,我弄倆菜,咱們暖暖身子。”
彆看孟掌櫃很老,動作卻很靈活,根本沒有老人的那種遲疑。
冰箱裡都是熟食,基本上隻需要拍點蒜然後澆上醬油蒸一下就行。
我低聲問:“把頭,他是誰呀?”
“叫三哥,地頭蛇。”
我心裡一懵,在漢中這地界,哪個地頭蛇還能大得過李建興?
萬把頭低聲道:“這老頭鬼精鬼精的,一會彆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