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放在一起更新,今天有勁!!!)
四驢子對我把孟彩嬌拉進來的事十分不滿意,他說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也沒多少力氣,去了也是添亂。
我覺得四驢子的真實想法是無法在孟彩嬌和小錦鯉兩個女人之間抉擇,畢竟小三和小四見麵,定是水火不容。
還有就是孟彩嬌雖然十七八歲,正常來講沒什麼力氣,不過為自己賺錢,任何人體內都能爆發洪荒之力,以我來講,讓我抬五十斤水泥,我肯定抬不動,如果讓我扛著五十斤紅票子,我不僅能爬山,還能一路小跑,狗都攆不上我。
沒有花木蘭和趙悟空在,我心裡總是有點不踏實,川娃子三個人一條心,有孟彩嬌在,關鍵時刻她還能說句話,她不看四驢子的麵子也得看在錢的麵子上,反正能和我們穿一條褲子。
這次進山,我們也調整了物資,隻帶了路上喝的水,然後再帶一個炒菜的大勺,等到了湖邊,找把柴火燒點湖水就能解決飲水問題。
鐵柱背著一個小型發電機,我和四驢子扛著汽油,川娃子帶著一個小型空氣壓縮機,柳白鳳和小錦鯉背著電線和軟管,孟彩嬌帶著食物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沒錯,我們沒帶氧氣瓶。
川娃子不知道在哪看到的紀錄片,說國外人捕捉金槍魚的時候,就是叼著一根連在空壓機上的軟管潛水,除了危險一些,沒彆的毛病。
我們急行軍進山,全程不休息,到地方先收拾營地,其實也不用怎麼收拾,把帳篷徹底展開,曬一下,睡袋什麼的用火烤一下就行。
這個時節,直接睡在碎石灘上都不冷。
胡亂地睡了一覺,精力也恢複七七八八了,盜墓第一步還是先紮木排,有了前車之鑒,鐵柱要親自動手,連砍竹子都不用我們,他說我們砍的竹子不得行。
調試完裝備,無所事事的我們聚在一起扯犢子聊閒天,孟彩嬌一直以四驢子家女主人自居,惹得四驢子好生反感。
四驢子把我拉到一邊,不耐煩道:“你說你非得把這娘們拉進來乾啥?”
“比花木蘭還煩人吧。”
“得得得,不是一回事。”
我笑了笑道:“多一個人,多一種思維方式,咱們幾個的思維方式有些固化了,你看你猴哥的時候,和看傻逼似的,花木蘭看咱倆也和看傻逼似的。”
四驢子點了點頭,然後猛地搖頭,怒聲道:“你猴哥才是傻逼呢。”
我覺得四驢子的反駁,好像更加坐實了趙悟空的的人設。
“狗哥,進山的路上我仔細尋思了一下花木蘭,她用蓋房子的借口把咱們的錢都借走了,讓咱們在姚師爺手下保住了錢,這次又舍命入水救咱們,這娘們行呀,你娶她吧。”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開始還有些誤會她,娶她就算了,不是一路人。”
四驢子嗬嗬一笑道:“糊塗呀,這層意思肯定看不懂,人家用的是套路,假如你對一個人有偏見,然後誤會解除了,你倆的關係會比原來更好,花木蘭利用這一點想直接加固咱們的關係。”
“嗯,還有這層意思?”
“女人這方麵,你學習的路還很長呀,你想想,咱們幾個,一起蹲過笆籬子,一起嫖過娼,一個外來的娘們,不用點手段,能融入咱們嗎?”
“說得好,彆說了。”
“王八犢子,你非給孟彩嬌那娘們弄進來乾啥,你看看她進來整的那樣,和他娘的二當家的似的。”
四驢子對我好一頓埋怨,我覺得把孟彩嬌弄進來沒錯,能乾點零活,還能和鐵柱保持溝通,畢竟倆人是一個地方的,生活習慣大致相同,許某人沒去四川之前,都不知道吃餃子還能蘸辣椒油。
還有就是眼界和認知的問題。
咱們看隔壁的金老三家的人,總會覺得他們落後,不過在人家眼裡,他們熱情高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美帝人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又比如棒子國,他們就以為自己的國家是銀河係中心。
這些都是意識形態造成的思維習慣。
我們幾個四個人經常湊在一起,思維難免受影響,我覺得弄一個外人進來,四驢子能**摩擦,我能靈魂碰撞,也挺好。
其實這是黃老板讓我這樣做的,讓我多結交一些人,他沒說其他的,隻聊了他的父親,她說父親一輩子生活在村裡,連縣城都沒去過,思維方式和他爺爺一樣,總覺得到了歲數就能當老太爺,在家裡說一不二。但是,父親的很多想法和認知,在年輕人看來,那就是誤人子弟的混蛋。
我的解釋沒有讓四驢子滿意,他好像褲襠裡著火了一樣,火急火燎地想把孟彩嬌給整走。
“彆和我扯認知不認知的,娘們多,肯定壞事,鐵柱紮木排需要些時日,要不然我先把她帶出去。”
“你知道聖雄甘地吧。”
“知道呀,咋地了?”
“他三十二歲開始禁欲了,不和妻子發生性關係了,你知道嗎?”
四驢子搖了搖頭。
我心生得意,繼續道:“大部分人知道聖雄甘地,小部人知道甘地禁欲,更小部分的人知道從1944年開始,甘地就和年輕裸女同床共枕、共同沐浴,甘地認為這樣可以考驗禁欲的意誌,他在文集中記載——也許我撫摸過成千上萬次,但是這些撫摸從來和**無關。”
四驢子懵了,徹底懵了,他像看傻逼一樣盯著我看了得有一分鐘,疑惑道:“還有這回事?咋地,有點問題了,不對呀,印度神油挺好使的呀。”
我翻了個白眼,心裡說徹底被四驢子打敗了,我想說的是溝通能提高認知的人,四驢子隻關心為啥隻撫摸。
“狗哥,你就讓我把孟彩嬌送出去吧。”
“你著啥急呢,木排紮好了,下去摸上來幾樣東西帶出去也好呀。”
“時間不夠用了,他媽的,快不趕趟了。”
我疑惑地看著四驢子,四驢子漲紅了臉,隨後破罐子破摔了,他道:“必須得在72小時之內到外麵的藥店,要不然,小驢子都出來了,你得有弟弟了,懂了吧。”
四驢子一副罵罵咧咧的樣子,我倒是挺高興。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四驢子磕磕巴巴給我講了過程,說剛進山的那天晚上,孟彩嬌把他騙了。
那夜,二人,上了山。
山泉潺潺、青石溫潤。
孟彩嬌在山泉中擦拭身體,洗儘鉛華,她坐在青石上梳理頭發,水滴沿著下顎順著脖子往下流。
月光皎潔,身上的水珠晶瑩剔透。
四驢子他,動了情。
“他媽的,玩一輩子鷹,反而被鷹啄了眼睛,那娘們和我說啥事沒有,完事了告訴我排卵期,這他媽不是扯犢子嗎?”
我表麵是愁容,心裡卻樂開了花,四驢子,栽了,完犢子了。
“你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先送她出去呀。”
“不行,你走了,我更沒法安排川娃子乾什麼了,你得留下來。”
許某人不是壞,隻是單純的損,單純地幸災樂禍,我真想看看小驢子啥樣。
四驢子罵罵咧咧地離開了,說以後讓我給他兒子當乾哥哥。
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因為四驢子和他爹處得就和親兄弟似的,他和兒子也處成兄弟,符合老鄭家的傳統,真有那麼一天,四驢子和他兒子都管我叫哥,我們還是各論各的。
為了敲竹杠,我找到了川娃子,同樣把他拉到一邊。
“川娃子,你媳婦有一次一粒,72小時安全無憂嗎?”
川娃子反應了好一會,笑道:“啥子嘛,狗哥,你月經不調呀?”
“你他媽才月經不調呢,我他媽宮寒,有沒有,有給我幾片。”
“等著,我給你拿去。”
收到藥之後,我囑咐川娃子千萬彆給四驢子,川娃子不明所以。
拿著藥,我準備敲詐四驢子一筆,我走到四驢子身邊,慢慢掏出藥,讓他看一眼,然後迅速裝兜裡。
四驢子大驚,下一秒,四驢子跪下了,連連磕頭。
我隻想賺錢,不想要情分,所以也跪了下來,跟著四驢子對磕。
“狗爹啊,你可真是活菩薩,活菩薩,你等著,一會我上山哢嚓個竹板,把你供起來。”
“一千萬。”
四驢子愣了一秒,繼續磕頭道:“都他媽自家兄弟,我給你磕一個。”
我回磕了一個道:“親兄弟,明算賬,八百萬。”
“他媽的,你個王八犢子,一百萬。”
“成交。”
四驢子懵了,我笑著告訴她一次一片,彆吃多了,四驢子吹牛逼說一晚上得吃七八片。
我和四驢子毫無信任可言,必須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四驢子罵罵咧咧轉了錢,這頓罵挨得,耳根子真舒服。
不過四驢子也真是個神獸,孟彩嬌想給他生個兒子,四驢子死活不乾,最後用暈船藥的借口才讓小姑娘吃了下去。
有那麼一瞬間,我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現在我們怎麼對待孟彩嬌,姚師爺當年怎麼對待我們。
果然,新人到哪都被欺負,或者說,當我們有了一定經驗後,也看不上新人做的那一套了。
在湖邊打打鬨鬨兩天,鐵柱做好了木排,與其說是木排,還不如說是船。
船形,有固定設備的卡槽,上麵還有遮雨布,看起來安全性十足。
發電機一邊給空壓機供電,一邊還能帶動後麵的螺旋槳,咱這木船絕對是豪華型的。
下水前,我把所有人叫到了一起,準備開個小會。
我和四驢子提前有約定,我倆不能同時下水,必須有一個人呆在船上,誰控製了空壓機,誰就能控製其他人的生命。
“咱們這個盜墓,分兩步走,湖麵不一定什麼時候起漩渦,咱們先踩點,鑽進湖底的洞穴往裡麵看一看。”
川娃子打趣道:“地下河,有啥好看的。”
“我想了一下,困住咱們的那處建築,其實就是個水閘,平時立在水底,防止湖水外流,要是湖中水位上漲,湖底水壓高,那些木承台會帶動石柱子上浮,能泄壓。”
四驢子哼聲道:“說的挺好,我都快信了,又是浮力,又是壓力的,古人能研究明白這玩意。”
我剛想說話,川娃子搶著道:“肯定能噻,都江堰,秦朝時期的,到現在還能用,內外江分流,水大走外江排水,枯水走內江灌溉。”
柳白鳳提出了異議,疑惑道:“如果說水閘是控製水壓,防止湖底的船損壞,可排水的時候,大漩渦更傷湖底的船吧。”
“我覺得開始的時候,是這種設計,後來發現有漩渦,才在洞口搭建了木頭隧道,如果隧道的出口在湖麵附近,那就可以根據水麵的高度人為控製排水了。”
複雜的物理知識我解釋不明白,我覺得隧道塌了後,湖麵才有了漩渦。
大概意思是當湖底壓力變大的時候,從石柱子間隙流動的水流也變得更急,攪動木質承台,隨著石柱子被頂起來,下麵的水路被放開,大量的水灌入空洞,湖麵自然會起旋渦。
四驢子幫我解釋了幾句原理,其他人才聽明白個大概。
川娃子繼續問:“對呀,咱們來找船墓,那個水閘也搬不走,還去那乾什麼?”
“因為水閘不合理。”
“啷個不合理?”
“如果想控製湖水容量,最簡單的辦法是在地麵挖一條河引流,或者說從旁邊弄一個小型湖泊,古人為啥非得在水底建造如此複雜的水閘呢?”
“對呀,為啥呀?”
我被川娃子的性格整無語了,還是他能和趙悟空玩到一起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想下入水底的水閘探究一番。
我做了基本的人員分工,孟彩嬌在岸上看著營地,川娃子三人加上我一起下水,四驢子和鐵柱負責在船上守著供氧係統。
待船行駛到預定位置,四驢子開始表演才藝,也不知道水下有沒有怪物,不過任何怪物在零線和火線間都得立正。
劈裡啪啦跳起來皮毛光亮的大鯉魚真討人喜歡,河邊小魚多,靠近中心的位置,幾乎都是十幾斤的大魚。
四驢子甩著電線從湖底慢慢往上拉,小船周邊可算下餃子了,大魚被電得亂蹦。
本想我和川娃子先潛入湖底查看一二,不過柳白鳳也是個女強人,叼著氧氣管帶著麵罩直接入水,小錦鯉緊隨其後。
川娃子比劃了一個入水的手勢,一猛子鑽入水中。
講真,這時候我有點慫了,感謝四驢子的一腳幫我助力。
還有一件事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潛水服裡塞了至少二斤牛肉乾,我真怕再被困到哪。
帶著麵罩和氧氣管入水,除了緊張一些,也沒有彆的不適,不考慮安全的情況下,我覺得氧氣管比氧氣瓶方便很多。
依次穿過橫七豎八的木頭縫,我和川娃子順利鑽入石門洞口,往前遊了四五米,我看到了那些石柱子。
我還特意鑽入水底看了看承台,全都是用火烤過的木頭,表麵摸起來十分光滑。
探出水麵,川娃子摘下麵罩,喘了幾口氣道:“繼續往前遊唄。”
“嗯。”
“我沒想明白,咱們怎麼能被石頭頂上去的呢?”
“有啥想不明白的,咱們進來大概率裝在石柱子或者下麵的木承台上,這玩意上升,咱們跟著頂上去了唄。”
“不是,我的意思是,要是咱們沒落在頂端,那不得被石柱子和牆壁磨成肉醬呀?”
我也想不明白是什麼原理,笑道:“要不然你在這實踐一下,看看咱們是怎麼進去的。”
“得得得,你實踐吧,我給你拍照留念。”
我確實想不明白我們怎麼剛巧落在石柱子表麵,大概率是我們進來時都飄在水麵上,小概率是我們全都是幸運星附體。
穿過石頭柱子,我和川娃子繼續往水流的方向遊,眼前出現了一個滿是水的山洞,高度兩米多,寬度至少五米,是一個扁平形的山洞。
我摸了摸山洞壁,上麵有些石頭有些發黑,上麵也有人工開挖的痕跡。
人工開挖地下暗河?
建完水閘再建人工暗河,如此大工程,完全可以在對麵修建幾個湖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我想明白了這層意思,山洞確實是人工開鑿的,不過是一個挖朱砂的礦洞。
給廢棄的礦洞做水閘乾什麼?
難不成礦洞挖到地下河了?
又往前走了十幾米,嘴裡含著的氧氣管有些發緊,我倆拿的是一百米一根的氧氣管,管子變緊,除去七拐八繞的距離,我倆最少進來八十米了。
水下,川娃子向我比劃詢問怎麼辦,我指了指前麵,本意是能走多少走多少,可川娃子這個愣頭青,直接扯下氧氣管遞給我,一個猛子向前遊去。
我往前走了幾步,管子越發的緊,我不敢用力扯,要是管子在岩石上磨斷了,我和川娃子也就拉倒了。
等了三四分鐘,川娃子折返回來,他激動地比劃著什麼,我看不明白,這孫子直接扯掉了我的氧氣管,往旁邊石頭上一拴,拉著我往前遊。
麵罩內的氧氣也就能支撐我呼吸兩口,這不知道川娃子想要看什麼。
川娃子帶我遊了不知道多遠,隻感覺轉了一個大彎之後,我們來到一個巨大的洞穴,洞穴頂部垂下無數鐘乳石,長度超過五六十公分。
我摘下麵罩大口地呼吸,川娃子用手電四處打量。
這個洞頂很高,最少得有六七米,下麵是水,上麵三米左右都是空氣。
順著水流方向照去,前麵越來越寬,有的地方能看到河床,兩側有巨大的鵝卵石。
前麵的山洞頂端也是奇形怪狀,感覺像是頂部被封上的一線天。
“狗哥,這地方,咋樣?”
“往前走走看看。”
越往前走,水位越低,隨著河道變寬,我和川娃子幾乎算是出水了。
“狗哥,這,這是什麼地方?”
“礦洞。”
“咱們順著水裡往下走嗎?”
“走走看吧。”
我想到了高昌人的地下城池,難不成把寡婦清的家族也住在山洞裡麵?
很快,我就推翻了我的猜想,因為前麵有一處向上的台階,就位於地下河的一側。
台階上布滿白色的青苔和一些不知名的植物,顏色偏向透明,台階大概三米寬,兩邊各立著一個一尺來高的白玉辟邪。
“走,上去看看。”
沿著台階往上走,台階漸漸收窄,轉個彎之後,眼前出現了一個空腔,麵前是一汪綠色見底的水,對麵是一個類似於古代送彆亭的建築。
四根柱子,兩根堆疊的房蓋,一口一米來高的鼎立在當中格外耀眼。
川娃子哈哈大笑道:“發了,發了,有鼎,這回發了。”
我和川娃子快步走到亭子邊,剛想好好看一看這口鼎,川娃子猛地轉身,摸著胸脯道:“臥槽,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啥玩意呀?”
“你自己看?”
我閃身錯過穿襪子,隻見鼎裡麵都是頭發一樣的東西,互相纏繞在一起,黑絲間隙隱約可見白色的頭骨。
燉了一鼎的人頭?
這玩意確實瘮人,可我並不害怕,先秦時期,有些祭祀坑內的青銅器裡麵都有人頭骨,煮人頭也是古代祭祀的一種。
殷商時期,祭祀會根據不同的事情來選擇不同的祭祀方式,人牲的死法也有很多種,打死、砍殺、燒死、溺死、射死、活烹等等。
前些年在殷墟出土的青銅甗中的頭骨就是被煮過的,頭骨的主人是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
我抓起一把頭發往外扔,頭骨和頭發早就分離了,頭發互相纏繞在一起,一拉就是一大團。
頭骨相對好處理,扣著眼眶子往外扔就行,數了一下,鼎內一共二十顆人頭,看牙齒的形態,大多都是少男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