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爺們,這兩天,都解套了麼?)
馬大姐進門,把曾敏嚇了一跳。
“好家夥,闖兒,你是從哪個坑裡出來的?這又黑又瘦,一個姑娘家家的,穿的這是啥,跟灰耗子一樣的。”
“姨,我們那都這樣,習慣了。”
“李樂,去做飯,回頭我帶這女子去洗個澡。”
“在家不能洗?”拎著包跟進來的李樂,還沒進屋就被安排上。
“去大澡堂子,找個大姐給搓搓,這一身,能搓下二斤泥來,這一脖子,看看,看看,都兩種色兒了。等回長安,要還這樣,陳盎不得說我沒照顧好她家娃?”
“不至於不至於,嘿嘿。”
“聽我的。李樂,趕緊去。”
“哦。”
李樂準備上樓,瞅見對著自己擠眉弄眼兒的馬大姐,歎了口氣。
辣椒炒肉,魚香茄子,蠔油青江菜,香辣土豆雞塊,外加一份蛋花紫菜湯,小李廚子迅速出菜。
端上桌的時候,李晉喬正好進門,瞧見正在龜缸邊上,折騰老王表演王八翻身的馬闖,蹲到一旁,一摸馬闖腦袋,“去,又折騰它。”
“李叔,這還沒燉了呢?”
“琢磨撒伲麼。”老李一瞪眼,又笑道,“下午上班呢,你爸就打電話來,說你到燕京了。咋?想起回家了?”
“老頭兒那邊不放人,我也沒辦法不是?”
“哪過來的?”
“蒙省。”
“我說也是,要是西邊,你直接回長安了。”
“歇幾天?”
“十天?”
“這麼短?”
“這就夠長了,要是三天,我連蒙省都出不去,好在跟著拉器材的小飛機到的呼市。”
“這折騰的,回來還回去?”
“不了,那邊差不多了,再回就回學校了,跟著導師,學校的課都耽誤不少。”
“那就好。剛李樂說你們等小寧一起回長安?”
“嗯。”
“也好,在家住兩天,主要任務就是吃喝睡,明天叔休息,給你做油潑褲帶麵?”
“好。”馬闖不住點頭,“叔滴手藝,比我爸可厲害多了。”
“那是,論學問,我不如你爸,但是論做麵,你爸一個胡建滴,就是這個。”老李伸出小手指頭,想了想,又往前頭掐了掐。
“趕緊,洗手吃飯,彆蹲那看了。”
“來啦,哇,這麼多菜!”
等到動了筷子,一家三口看著馬闖的吃相,都愣了愣。
“闖,慢點兒。”
“好吃啊,這才是飯啊。”從第一口開始,就沒說過話的馬大姐,終於在夾菜的間隙,把頭從碗裡抬起來,說了句。
“你在那,過得啥日子是?沒吃的?”李樂嘬著牙花子,這也不是四十年前墾荒那時候,至於麼?
“吃的管夠,可地方遠,拉過來一趟不容易,為了保存。都是凍起來,那還有啥味道,廚師也就那麼回事,做的最好吃的就是大鍋菜,可時間長了都是一個味兒,上次我幫廚,幫著改了改,他們吃了都說好呢。”
瞧馬大姐眼睛忽閃,李樂就知道,最後這句,估計,懸。
“喜歡就多吃菜,少吃飯。”曾敏一伸手,把李樂正準備下筷子的青江菜給調換到馬闖麵前。
“誒誒誒。”
“誒什麼?整天養尊處優的,過得跟神仙一樣,你學學人闖兒。闖,多吃青菜,這還是人家自家種的。”
“謝謝姨。”馬闖也不客氣,小手一扒拉,剩的那點兒青菜都到了自己碗裡。
“這小臉兒,腮幫子都快沒了,回家了,胖個十斤八斤再回去。”李晉喬一旁說道。
“你以為養豬呢?”
“膘肥體壯的,有啥不好?”
“噫~~~”
李樂捏著筷子,又伸向那盤茄子,結果還沒碰到,就被老李把盤子又給端到馬闖麵前,“吃,娃!”
悻悻的收回手,算了,算了,喝口湯吧。
伸手拿湯勺,結果,“闖兒,喝口湯,送送。”
我,這......
吃飽喝足的馬大姐,打著嗝,扶著腰,手裡拎著裝滿各種洗護用品的小籃子,衝李樂擺擺手,跟在曾敏身後,出了院門。
“李樂,站那乾嘛?幫忙洗碗。”
“來了!!”
。。。。。。
惠慶辦公室裡,往日裡師徒二人嘮嗑的景象,今天變成了鏘鏘三人談。
“現在,在分析經濟增速和現實困難時,有兩種觀點,一是舊計劃經濟遺存的社會運轉機製決定論和產業結構的決定論。”一個個頭不高,老鐵口音,瘦長臉,長得略帶愁容的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邊比劃著邊說。
“第一種,是改革初期就存在了的觀點。這裡,暗含了計劃和市場之間的二元對立,將問題集中在計劃力量太強,強調三省經濟曆史上的原罪,計劃經濟色彩太濃導致該地區長期無法擺脫計劃經濟的思維。”
“第二種是以新結構經濟學為代表的那些經濟學家們的論調,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計劃市場的二元對立的假設。核心觀點是有為政府、有效市場的結合,歸集於產業錯位,產業結構的不合理,才是根本原因,直接造成了三省經濟的羸弱和抗風險性的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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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說完,看了眼惠慶。
惠慶點點頭,“一個僵化,線性框架下,隱秘褶皺的鉤沉,時間的空間化帶來的不隻是懷舊和惆悵,人不可能永遠封裝在過去的長子中幻想。李樂,呂教授剛才說的,你怎麼想的?”
對麵小板凳上,正記著筆記的李樂想了想,“我覺得,可能如果能有個另一個鏡麵的對比,可能會好些。”
“什麼對比,你是說,鐵鏽帶?”被喚作呂教授的中年男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