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不明天?”
“明天有事兒。你去醫院照看你弟去。”
“那小玩意兒,照看啥啊,除了吃就是拉,要不就是睡。一點兒不好玩兒。還禿,小叔,我沒說你。”
“李春?”
“呀!前麵有超市!!”
。。。。。。
一大一小,蹲在小院門口吃完雪糕,這才一抹嘴進了院兒。
一推門就瞧見老太太正坐在房門口,鼻梁上架著花鏡,扒拉著腿上笸籮裡的黃豆,手邊還有個小碗裡,一瞧就是挑揀出來的,個個渾圓飽滿。
聽到門響,張稚秀抬起頭,笑了笑,“就聽見你倆腳步聲,也不進來,怎麼,偷吃什麼好吃的了?”
“沒,剛吃完雪糕,怕饞著您。”
“哈哈哈,一個雪糕有什麼饞的,淨說胡話。”
李樂和李春,一左一右蹲到老太太身邊。李樂捏起幾顆黃豆搓了搓。
“您弄這些乾嘛?”
“明天燉黃豆豬腳,給蘭馨送過去。”
“老奶奶,我爺在家弄了,家裡都有的,您還做啊?”
“他是他,我是我,我做一頓,你爺爺就少做一頓不是?”
“嘿嘿,到最後都到我爸肚子裡了。”
“那也行啊,反正又不是到外人嘴裡了。”
張稚秀摸摸李春的腦門,“這一頭汗,去,樓上衝個涼去。”
“誒!”
李春起身,啪嗒啪嗒跑上樓。
“怎麼樣,見到了?”老太太看向李樂。
“啊,見到了,楚越文筆不錯啊,寫個跟紀實文學一樣。”
“我說小楚了麼?我說孩子,奶娃娃。”
“啊,您說這個啊。”李樂伸手一拃,笑道,“這麼丁點兒,能看出個啥來麼。”
“你呢?你婆姨那邊怎麼說?”
“年底。現在在家當少奶奶呢。他爸給配了一隊人馬,隨時伺候著,在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我媽和我奶,那家夥,比養大熊貓還大熊貓......”
張稚秀聽著看著,圪蹴在身邊,手舞足蹈的說著大小姐在家“作威作福”事跡的李樂,眼裡都是歡喜。
“......誒,張奶奶,你不知道,現在我在家,都快和老王一字並肩了。”
“老王是誰?”
“老王啊,吉祥物哇,我爸養的。”李樂伸手比劃了一個王八殼子。
“哈哈哈哈,哪有這麼說自己的。”
“嘿嘿。”
“你奶幾時去的?”
“我們剛回燕京,就來了。”
“嗬嗬,她倒是腿腳麻利,不怪,親親重孫子孫女,可不得盯著。”
“這不跟您的也一樣?”
“哈哈,這小嘴甜的喲,成,今晚想吃什麼?我去給做。”
“彆了吧,哪勞煩您,誒,喬阿姨呢?”
“我讓她去鄉下搞點走地雞,土雞蛋去了,給蘭馨補身子用,明天才能回來。”
“那成,我去廚房看看,家裡有啥,我來做,一會兒大姑說她還來呢。”
“她啊,現在成盲流了,到處蹭吃蹭喝。”
“怎麼?”
“你大姑父臨近退休閒不住,去皖南山區支教去了,郭鏗又不在家。自打鐵矛一來滬海,大泉那就成了她的小飯桌,三天兩頭蹭飯,鐵矛也是寵她,坐倒就吃,連個碗都不讓刷,蘭馨吃啥她吃啥,都成大小姐了。”
“本來就是麼。老李家的姑奶奶。”
“嗬嗬嗬,你們啊。”
“小叔,做飯啊?餓了啊!”樓上陽台探出一個濕漉漉的腦袋來。
“得,這又是一個小姑奶奶。大姑這後繼有人了不是?”
“哈哈哈哈~~~~”
晚上一頓飯,四菜一湯,千張炒肉絲,油燜茭白,韭菜苔炒香乾,番茄燉了個牛腩,絲瓜蛋湯。就是家裡沒了能糟鹵的菜,讓李樂有些遺憾。
眼瞅著菜上桌,李鈺聞著味兒就進了家門,身後還跟著李鐵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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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樂啊,做的啥菜,這麼香,門口就聞見了,不是喬阿姨的手藝。我看看,喲,不錯不錯,春兒,去拿碗盛飯。”
“大姑,誒,大伯,你不是去送飯了麼?”扯著圍裙的李樂笑問道。
“淼哇,來咧?”
來滬海快一年,李鐵矛還是那股子淳樸的陝北男人味道,即便身上的衣服看著已經和滬海的那些爺叔們沒什麼區彆。
“送飯去,說你在這兒,就和鈺兒一起過來咧。”
“大娘呢?”
“醫院看娃呢,你大泉哥得去公司一趟,有點事兒,兩人換換。誒,付媽媽還好哇?”
“好著呢。”
“你媽你婆姨呢?”
“都好著呢。我媽讓我先過來,她下禮拜滬海看娃。”
“彆來彆來,這大熱天的,你婆姨還大著肚子呢。”
“一天兩天的,沒事兒,再說,我能管得了她?”
“行了,你們還吃不吃飯了,趕緊坐。”張稚秀捏著把筷子走過來。
“成,吃飯,先吃飯。”
說說笑笑吃完飯,刷了碗,坐院裡乘涼聊天時,李鐵矛看了眼和李春說話的張稚秀。
“張媽媽。”
“啊?”
“那個,正好淼來了,也能算一家,額想著,把額爸給春兒這一輩兒的娃娃定的名字給說了。”
一邊兒給李鈺說著郭鏗去鵬城乾嘛的李樂一聽,轉過頭,“啥?我爺早給定了?”
“嗯。”李鐵矛說著,從兜裡取出一張紙,遞給張稚秀。
老太太一瞧字跡,愣了愣,好一會兒,才歎口氣,又給了李樂。
“這個,付清梅知道不?”
“付媽媽知道的。”
“嗯,你爸定下來的,她也說不出什麼來。”
李樂瞅瞅紙上麵,毛筆寫的,帶著股張即之筆意氣度的字跡,知道是老老李的手跡。
再看上麵的名字,女孩兒,春、笙、棠、蔚,蓁,男孩兒,枋、椽、櫞、桁、梁。
“不是,這咋都是蓋房子的構件?”
李鐵矛笑了笑,“是,你爺說了,男孩子,以後領家過日子,給家遮風擋雨的,家不就是房子?那就用這些就成。”
“嗨,這,老爺子這都給算好了?”
“可不,這一輩兒,那時候就春兒一個女娃,正好是春天,也是第一個。”
“大伯,按我爺爺這意思,這娃娃,就叫,李枋?”
“小樂,彆露怯,名字裡不讀‘方’的音,念bing,三聲,也代指權柄的柄。”張稚秀笑道。
“那我們家這倆,以後,叫,李椽,李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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