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有些後悔,那天鬼使神差給田胖子打電話說自己在茶啊衝,結果田胖子死纏爛打,以離得近為由,非得讓李樂順道來一趟冰城,兩人好順道一起回燕京。
“你特麼管五百多裡地叫順道?”
“昂,東三省是一家,又不遠,仨小時,火車上眯一會兒就到。”
“我不。”
“來唄,請你吃鍋包又。”
“吃膩了。”
“看美女?”
“這邊又不是沒有。”
“你忘了還有個實驗室在這兒?”
“看不懂。”
“艸!你都到茶啊衝了,來都來了。”
“不去,我回燕京。”
“我給你買車票。”
“行!”
“你打野的!”
於是,小李廚子坐上火車,穿越遼闊的東北平原,在夏季的綠樹成蔭中,來到了沒下雪的北境冰城。
出站口,和感覺腰椎間盤又圓潤的兩寸的田宇對了暗號,李樂剛要伸手攔車就被胖子給拽住。
“咋?”
“哥有車,你打個慫?”
“喲,可以啊,都開上車了,可以啊。在哪兒呢?”
李樂想著,雖然還在上學,可田胖子好歹是市值六十多億的上市公司長鐵精工的個人股東,混個車開開,還不理所應當。
“走,前麵,車站這邊不好停,交警也多,回頭給抓著。”
“那是,那是,遠不?”
“不遠,看見沒,對麵,醫大四院,就在那邊。”
“得嘞,走!”
兩人勾肩搭背的穿過馬路,往立著“醫大四院”的牌子的一片歐式建築走去。
“誒,回頭乾嘛?”
“先吃飯,吃完飯去實驗室,晚上宋襄安排。”
“喲,可以,可以,吃啥?”
“盒飯。”
“滾,我特麼千裡迢迢過來,就吃盒飯?”
“你懂啥?正宗冰城盒飯,本地特色,想吃還得排隊,一葷三素,四塊吃飽,拔塊資助,吃死拉倒。”
“那,是得嘗嘗。誒,你車呢?哪個?那個黑色的奧迪,車牌321那個?”
走到醫大四院南門的一條街邊巷口,李樂指了指停在裡麵的幾輛車。
“不是。”
“那個,笨死?”
“也不是。”
“那是哪個?”
“這個。”
“順著田胖子的手一指,看到牆邊,停著一輛紅色的,拉風的,極具韻律感的流線型車身,360度無死角視野,全天候敞篷版,真人造革車座,使用二衝程50發動機,百公裡耗油3.8個的一代神車,本田第三代jog,的高仿版,前麵還掛著菜籃子的,新大洲夢精靈50。
很明顯,為了來接李樂,田胖子還很用心的把車擦了擦,可看到車身上曆久彌新的劃痕,缺了口的車燈,蕭索的車座,黑黢黢的發動機,點點鏽跡的排氣管兒,李樂咂咂嘴,斜眼瞅了瞅田胖子,“那啥,這就是你的車?”
“昂,咋樣?八成新,不到六千公裡,三百塊,從一個畢了業的學長手裡收來的,賺了吧。”
“我以為我就夠摳...節省的了,想不到強中自有強中手,遠在祖國的北疆,還有你這麼一位。”
“謝謝!”
“謝你個毛線,這特麼怎麼看也不能八成新!你娃被人坑了吧?”
“打我手裡時是八成新,後來,變成這樣的。”
“哎,胖子,說實話,這麼多年,哥們兒待你咋樣?”
“不是一個爹媽,勝似一個爹媽。”田胖子點點頭,很認真的回道。
“都這樣了,初來貴寶地,你丫好歹弄輛四個輪的吧,就特麼這?”
“這哪孬了,簡小輕便提速快,走街串巷不用塞,走。”
田胖子抬腿兒坐上車,插鑰匙,點火,“噗噗啪”“噗噗啪”“噗噗,嘟嚕嚕嚕”一串兒響動,就見從排氣管冒出滾滾黑煙。
煙霧裡,田胖子把車掉了個個兒,“滴滴”,帶著劈叉聲音的喇叭響了響,蠕動到李樂身邊。
“來,上cece!!”
“我特麼坐那兒?”
“哦,我往前挪挪哈,這不就有空了?”
看著田胖子屁股後麵,露出來的隻有一塊兒板兒磚大小的空,李樂嘴裡念叨著“我尼瑪......”,岔開腿,半個屁股懸空的坐了上去。
“誒,你鬆鬆手,勒得慌!”
“廢話,我特麼鬆手掉下去了。走不走?不走我打車。”
“彆啊,這就走!”
“誒,頭盔呢?”
“騎這個還要啥頭盔!趴好了,瓜慫,走你!走你!誒?走,走你!!”
“嘭!”“啪啦,噗噗!!”“突塌了塌了突、突、突~~~~”
當一個182,永遠210斤的胖子,還有一個玉米九幾,吃飽了210斤的壯漢,坐在長1805,寬685,車座的高度740,車重180斤的一輛踏板摩托車上,帶著聲嘶力竭的發動機響動,還有車尾冒出的藍黑色祥雲,以每小時35公裡的時速,匍匐在街道上,向前“飛馳”的時候,引來的自然是路人異樣的眼光和“馬戲團的熊瞎子上路了?”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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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兒啊~~~你快快跑~~~噢噢噢~~~”
“胖子,彆唱了,你大爺的,往前挪挪。”
“啊?”
“我讓你往前挪挪!!”
“挪不了,再挪我就得蹲著開了。你忍忍吧,一會兒就到。”
“艸!我特麼就不該信你個狗日滴!”
“啥?”
“沒啥!”
“哦,哎,哎,樂啊,你彆頂我啊。”
“我特麼不頂著你我就掉了!”
“那你特麼彆興奮啊!往回縮縮,縮縮。”
“艸!縮不了,老子本來就這麼大!”
“噫~~~顯得你了。”
“還有多遠?”
“神馬?”
“多遠~~~到!”
“快了,快了,過了這條街,再過幾個路口。”
“我怎麼聽著你這發動機聲兒不對啊?”
“不對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