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嗨,都是一群神經病,想著當演員,當明星,淨特麼想著吃巧食兒,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是不是那塊兒料。吃不飽餓不死的,一群懶漢懶娘們兒,有手有腳的,踏踏實實的,乾特麼什麼不能養家糊口。”
“嗬嗬,人這也算是有夢想不是?”
“夢想,夢想個姥姥!”大媽罵道,“夢,那不還是個夢!小夥子,看那邊兒沒?”當勞,咋?”
“那裡邊,你去,就能看到在這兒蹲活的過去吃人剩飯。你說這要是讓爹媽媳婦兒孩子看見,得什麼心情。年紀輕輕,賣血的、試藥的,充場的,當老磕的,哎,一群被電影忽悠的神經病。”
李樂笑了笑,“大媽,啥叫老磕兒?”
“飯店開業,一人二十,上盤瓜子,一磕一天,明白不?”
“懂了懂了!”
“行了,不和你扯了,你看著點兒啊,趕緊走,我得燒水乾活去了。”
“誒,您慢點兒,我馬上就撤。”
等大媽一走,燕影廠門口的人群也散了,十幾個被副導演挑中的人,喜笑顏開的站在原地,沒被挑上的,倒也不惱,繼續回到路邊,聊天的,打牌的,地上鋪張報紙睡覺的,嘿嘿哈哈耍著把式的,拎著把破吉他唱歌的,各自“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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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些人嘴裡討論著某某群頭最坑人,某個明星耍大牌,哪個劇組盒飯最摳門,哪個群演簽了約成了特型,誰運氣好又演屍體了,好像夢想很近,觸手可得,墊墊腳,就能摸得到。
可李樂知道,這些人口中的夢想,其實,終究遙不可及。
正琢磨著,幾個年輕人從西邊走了過來。幾人瞧見手裡拎著“娃嘩嘩”的李樂,先是一愣,隨即交頭接耳幾句,湊了過來。
“呃.....你好。”
“啊?和我說話呢?”李樂歪過頭看了眼幾個年輕人。
“對。”
“有事兒?”
“那個,我們想問問,你想拍戲不?”中間一個粗眉大鼻,瘦了吧唧的男生上前問道,
“拍戲?啥意思?”
“是,是這樣的,我們是電影學院導演係的,手頭有個作業,要拍一部五分鐘短片,正好有個角色,感覺你形象氣質上挺適合的。”男生說道。
“啊,是嘛?”李樂眉毛一挑,笑道。就是這一笑,讓幾個人裡的兩個姑娘又多看了兩眼,心說,好看,想用。
“是。”
“你大幾的?”
“大一。”
“你們呢?”
“一起的。”
“哦,學生證什麼的拿我看看,我哪知道你們是不是騙子?”
“誒?”
聽了李樂的話,幾人一愣,啥玩意兒,查我們的學生證?
還是那個男生,先掏了兜,拿出小本本遞給李樂,李樂接過來瞧了眼,“陸陽,2003級,導演係”。
李樂又把學生證舉起來,對著照片看了看臉,笑道,“還真是。”
還了學生證,李樂問道,“短片啥故事?”
“一個關於誤解的校園故事。”
“哦,我能演啥?”
“裡麵一個校籃球隊的學生。”
“不是主角?”
“呃....不是。”
“有劇本麼?”
“一共就十幾句台詞,暫時還在改。”
“多少錢?”
“兩,兩百一天。”瘦了吧唧的男生顯然做了很大的掙紮,喊出了這個價。
聽到這個數,李樂笑了起來,“那個,不好意思,我不拍的。”
“少?”
“其實吧,五十,一百都行。”
“為什麼?”
“我沒時間啊,我還有戲要拍的。”
“你不是蹲.....”
“你們怎麼看我是蹲活的?”李樂從屁股後頭“噗”的一聲掏出手機,一邊看著幾個人,一邊接通電話,“喂,門口,往右,綠化帶邊上。”
掛上電話,“我是等人的。”
“哦,那,那不好意思。”打頭的男生臉一紅,說道。
“沒事兒,我.....”
“誒,你在這兒呢。”
李樂一扭頭,曹尚顛顛兒跑過來。
看到一群人,愣愣,“你乾嘛呢?”
“沒啥,他們找我拍戲。”
“找你?”曹尚左右瞅瞅,笑道,“也是,隻看臉,要我,我也找你,隻不過你個兒太高,塊兒太大,沒人能給你配戲。”
“這話說得,我特型不成,人家就找我演籃球隊的。”
“你?拉倒吧,摔跤隊的差不多。走走走,那邊兒等著呢。”
“誒,你車呢?”
“懶得開,蹭你的,開門!”
“不好意思啊,以後有機會合作哈。”李樂掏出鑰匙,一摁,身後那輛銀色的c55響了聲。
這邊幾個才看到,又是一愣。
等到李樂上了車,調過頭,這才想起往邊上站站。
“你叫陸陽?”李樂忽然從車裡探出頭,“有電話麼?”
“啊,有!”
“多少?”
“136.....”
“成,走了啊,加油,未來的導演們,多拍些好片子,彆被資本綁架!”
李樂沒頭沒尾來了句,車走,留下幾個迷迷瞪瞪的年輕人。
。。。。。。。
兩小時後,李樂和曹尚從馬甸的茶樓裡出來,和兩個男人握手告彆。
瞧見兩人上了出租車,揮揮手。
李樂說道,“這是你找來的?”
“對啊,咋樣,紅空那邊的tvb的有名的導演和編劇。剛聊得不挺好?”
“換了吧。”
“啥,換了?”
“對,連著編劇一起,都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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