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時都在學校。”
“研究生吧?畢業了?”
“明年畢業,這不正在寫論文呢。”
兩人聊,幾人聽。曾離短暫愣神,隨即想起這禿子有個自己見了都羨慕的媽,又覺得理所當然。
王騰騰則是在對李樂身份的好奇上,又多了幾分驚訝,這大個兒什麼來頭?“金主”那個詞兒,剛冒出來,又縮了回去,要是“金主”有這樣的路子,為啥還讓曾姐一直不溫不火的。
可又一想,金屋藏嬌?不讓紅?一時間各種推理猜測在腦子裡轉悠著。
“你和小曾認識?”蔣大姐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打了個來回。
“啊,那要說,可老早了,還在中戲就認識了。”
“嗬嗬,都是好朋友咯?”
“是,很要好的朋友。”
曾離聽了,眼中閃過的一絲落寞,被用笑容和點頭遮蓋了過去。
蔣大姐這種過來人,微微一笑。
身為影視幾大圈子裡,西北圈的媳婦兒、一員,蔣大姐當然知道李樂那位仙兒媽,雖然不是圈子裡的人,但稱呼一聲敏姐的,不要太多。尤其自己老公,又是畫畫的出身。
“行了,嬸子,天冷,您趕緊換衣服去吧。”
“誒,好,過幾天去家裡,你還在啊?”
“知不道呢。”
“哈哈哈,走,小曾,今天天冷,我讓人給燉了銀耳蓮子,裡麵還有......”
說著,蔣大姐伸手挽著曾離的胳膊,衝李樂一點頭,兩人姐妹一樣的嘀嘀咕咕,去了化妝間。
王騰騰瞧見蔣大姐在見到李樂之後,對曾離的態度從原來的客氣,突然變成了親切,有些懵。
“你不跟上?”
“啊,哦,謝謝李先生。”
“何來謝?”
瞧著王騰騰倒著小短腿兒,一蛄蛹一蛄蛹的跟上去,李樂歎了口氣,這圈子,真特麼現實啊。
等了十來分鐘,換好衣服的曾離出了化妝間,李樂迎上,指了指影棚外,“走吧,外麵說去。這裡人多嘴雜的。”
“什麼事兒,還挺神秘?”
“好事兒。”
“有多好?”
“女二,好不好?”
“啥?”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舊廠房,找了個太陽暖的牆邊。
“你接下來還有什麼戲麼?”
李樂瞅著卸了妝,一臉素顏依舊能打的曾離,問道。
“接下來?”曾離想了想,“現在在拍的一個叫白門柳小說改編的電視劇,明年春天一部戲,之後還有一部電影。”
“白門柳?你演柳如是還是董小宛?要不,顧眉?”
“哪有,那都是女一二三,我演李湘真。”
“李十娘啊?你看著也沒那個氣質啊?”
“李樂?”
“噢噢噢,不說了不說了。秦淮八豔,你一個角色也沒的?”
“沒啊。所以是小配角。”
“得得得,無情最是台城柳,依舊煙籠十裡堤。這戲,情不情愛不愛的。不當主角更好。”
“你倒說的容易。”
“後麵都一樣?作配?”
“是哦。”曾離點點頭,“你到底想乾嘛?”
“是這麼回事,我有一個朋友,滬海的,叫曹尚,他想,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怎麼樣?考慮試一試鏡?”
“你是說京華煙雲?”
“嗯呢。”
“我能行?大編劇、大導演誒,我這小麼喀嚓的,能入得了人家的眼?算了吧,你這投資幾千萬,還要上央媽的黃金檔的,不成不成。”曾離習慣性的往後退。
“彆啊,又不說非得選你。我隻是推薦一下試鏡,到時候還得吳大爺選人,運氣好,你女二,運氣不好,或許還是個四五六七八的,那戲裡女人也不少,興趣瞧著你合適演桂姨呢?”
“桂姨是誰?”
“曾家老爺的姨太太,從一個丫鬟奮鬥到姨太太,多勵誌。八麵玲瓏的一個人,很不好演啊。”
“我?姨太太?你倒是,好想喲?”
李樂一哽,隨即搖搖頭,“那就不演,到時候我給吳大爺說一聲?再說,又不是你一個,還有袁姐呢。你們姐兒倆一起去試鏡。”
“你給夏宇說過了?袁全現在可紅,能給人作配?”
“嘁,也就是我不樂意找,要不然你那章同學咋樣,不更紅?一句話就得來試鏡。”
“吹吧你就。”
“不信拉倒。要不是曹尚那個意圖不軌的,不然,你來女一都綽綽有餘。咱不能總在一部戲裡,當個沒多少台詞的小配角吧。”
雖然知道這話裡摻了水,可曾離心裡卻泛起一絲溫暖來。隻不過短暫的溫暖過後,又有些空空的。
好,卻不是那樣的好。
絞著手,曾姑娘一時猶豫,好一會兒,才喃喃道,“李樂,你聽過一句話麼?”
“什麼?”
“與君同舟渡,達岸各自歸。”
。。。。。。
“如果多看一眼還是那個人,誰又能心平氣和?你覺得可以退而求其次,可事實再高興也掩飾不了酸溜溜。”
“不過是個過客。歌詞裡說,寧願犯錯,不願錯過。其實在認為不願錯過的時候,就已經錯過了。”
回家的路上,李樂琢磨著曾離最後說的話,才發覺,有些事兒,終歸是想當然了。
或許自己隻是覺得坦蕩蕩有何不可,可以己度人不如推己及人。
姥爺說,人生境界的遞進,把自己當自己,把彆人當彆人,把自己當彆人,把彆人當自己。
現在的我,又在哪一層?
歎了口氣,李樂一腳油門,加速,過了紅燈。
喜歡回檔:換個姿勢再來一次請大家收藏:()回檔:換個姿勢再來一次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