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點點頭,“嗯,初八,上紅丁。上完家譜我直接回燕京,家裡還有孩子呢,在外麵哪能呆住。您呢,幾時回?”
“過了十五,準備帶北星去老家,看看我爺,還有我叔他們,正好,再看看社火。”
“定日子了?”
“沒呢,兩家的意思,學你,今年先領證。”
“爹媽結婚,孩子放炮?”
“你以為和你一樣?過幾年再說。”
“不等你姐先了?”
田胖子瞅瞅正和郭鏗站路邊,一人一根煙嘬的煙霧繚繞的田有米,“哎~~~~咋辦?你表哥,我姐,好像都不急。”
“這事兒,讓你爸媽和我大姑商議啊。兩家一起使力,不就辦成了?”李樂笑道。
“也是哈。”
“對了,我老丈人那邊回信兒了,過幾天,會有人和長鐵精工聯係,上門談。抓住機會。”
“嗯,放心,來了長安了,還能不留下點兒什麼就走?”
“hiahiahiahia~~~~”
聽到這輛一胖一壯,站一起跟堵擋風牆一樣的,笑出的奸詐聲,郭鏗喊了聲,“你倆又算計誰呢?”
“沒誰。”
“沒誰?嗬嗬嗬。”
“田宇,北星,走了啊。”田有米扔掉煙頭,攔了過路的出租。
“哦,樂哥,走了,等娃百天酒,我和宋襄再去燕京。”
“知道了。”
“嘭嘭”。
等三人都上了車。
“行了,車都走了,還看。”李樂伸手一攬郭鏗。
“你說,憑啥?”
“什麼憑啥?”
“憑啥平北星能住,我就不能住?”
“廢話麼不是,北星沒地方住,你有地方住,這幾天你不都住我家的?再說,北星能和有米姐一張床,你願意和胖子擠?”
“也是。”
“從麟州回來,你不就和有米姐一起回滬海了?”
“那也就幾天,不還得回鵬城,趕緊滴,把公司搬滬海去,弄得我跟米兒牛郎織女的。”
“噫嘻,還米兒,酸不酸。”
“不過,說真的,鵬城雖然離紅空近,但論做財務金融,和滬海比,還是差點兒。”
“我知道,再等等。”李樂想起了零七年的那場引發並改變了世界金融秩序的大事件。
“對了,明天怎麼去麟州?”
“坐飛機。”
“飛機?長安到麟州有飛機?”
“我也不清楚,錢總給安排的,他說有。”
。。。。。。。
“不是,就這飛機?”
郭鏗拎著包,排著隊,看著眼前,準備坐上的,帶著倆螺旋槳的飛機,扭頭看了眼李樂。
“啊,是啊。這是運幾來著?”
“運七。”
一旁一位大哥解釋道。
“是,運七。”
“好麼,國內支線我坐過衝八,坐過328,坐過龐巴迪,這帶風扇的,還真沒坐過。”
“是吧,那你今天感受一下這空中拖拉機。”大哥笑道。
“拖拉機?”
“嗯,噠噠噠噠,噪音。”
“不會那啥吧?”
“放心,雖然老了點兒,坐著也不舒服,安全性絕對有保證,畢竟是西飛生產的。我都坐過幾十趟了。”
“喲,大哥,您是麟州人?”郭鏗瞅了眼這大哥,微胖,圓臉,一臉絡腮胡,一身黑色羊皮大衣,挨近點兒就能的聞到一股皮革特有的味道。
“不是,我府州人。”
“看您這派頭,大老板?”
“哪有,做點兒小生意。”
“方便說說?”
“煤。”
“哦,煤老板,有錢啊。這兩年做煤炭的,都發了大財了,看老哥您這紅光滿麵的,一準也是。”郭鏗說著,又看了眼邊上的李樂,笑的雞賊。
“嗬嗬嗬,一般一般,也就幾個小礦而已,托上麵政策好。”絡腮胡大哥說的含蓄,可臉上還是帶了股得意。
“不過,這位大哥,這登機牌上打的是雍州?雍州有機場?”
“有啊,在西沙,很小,一禮拜五班來往長安雍州還有九原的飛機。八五年就有了。”
“行,比姑蘇都強。”郭鏗笑了笑。
“誒,趕緊,上去了。”
登上去一瞧,郭鏗有些失望,如果不是知道這是飛機,還以為是大巴車車廂,幾十個兩兩分布的座位,中間狹窄隻能容納一人走動的通道。
郭鏗還好,李樂隻能彎著腰往裡走。
座椅都是經典的藍布套加白色頭枕巾,一股子上世紀八十年代的氣息撲麵而來。
氣味也不怎麼好聞,地板踩上去,嘎嘎作響。
坐到座位上,正好和絡腮胡大哥挨著。
“誒,大哥,這座椅怎麼?”
“沒事兒,就有點歪,你斜著點兒坐就是。”
“呃,真保險?”
“放心。”
“行吧。”郭鏗無奈道。
“你們倆都是麟州的?”絡腮胡大哥左右瞅瞅哥倆。
“麟州是我姥爺家,是他爺爺家。”
“你們表親啊。瞧著可不像。”
“我隨我爸,他隨她媽,這一下,就不像了。”
“嗬嗬嗬,回去過年?”
“今兒都初七了。”
“沒出正月都是年麼。”
“他回去給孩子上族譜,我跟著湊熱鬨。”
“麟州好啊,比我們府州可富多了。”
“你們不都有煤麼?”
“可沒有人家多啊。我在我們那兒算是民營的比較大的了,可跟人家那邊一比可就差了。那邊稍微上點規模的民營礦一年都是百萬噸起步。更彆提像萬安這樣的巨無霸了。”
“萬安?”邊上,一直沒說話的李樂忽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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