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報!”所有人的耳機裡傳出博伊奇的帶著點喘息的聲音。
“一隊,兩人輕傷,伊戈爾的屁股和薩爾馬的腿。”
“哈哈哈哈~~~伊戈爾,屁股!”
“不是,怎麼屁股朝外?嚇跑了?不愧是藥物管製局出來的,屁股迎敵。”
“跳彈,他麼的是跳彈!”耳機裡一個憨厚的聲音嚷道。
“彆廢話,二隊!”
“阿米爾、塔西良、尤裡輕傷,被子彈擦了一下,雅科夫胳膊折了。”
“哈德良,你們怎麼回事?”
“這四個傻逼跑的太快,衝進去了。”
“蘇卡不列!醫生呢,馬洛佐夫呢?”
“在的,我馬上過去!”
“戰鬥時間15分47秒,對付這群民兵還傷了六個,丟人不?”博伊奇的聲音有些暴躁。
“頭兒,手生了。”
“興奮了。”
“大意了。”
“都特麼給我回去開會總結,現在,清場!”c們兩人一組,開始用"蜘蛛網"隊形清掃戰場,每個隊員負責120度扇形區域,當發現重傷未死的敵人時,他們用手槍抵住耳後補射,彈殼墜入血泊的聲響清脆如鐘表走針,但很快被軍靴踩進沙地。
石塊、砂礫、岩壁上濺滿黏膩的不明物體,硝煙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藍。
一時間場地裡,除了略顯低沉的槍聲,就是卷著大舌頭的“願上帝保佑你”的低吟,詭異卻又帶著一種儀式感。
看到兩名隊員開始跟著後麵,翻檢屍體,戰術刀精準挑開內袋,沾血的手機電池被卸下,手機被砸碎,然後裝進口袋。
“這是乾什麼呢?”不遠處,一片長著幾棵金合歡樹的山坡上,李樂舉著手中的望遠鏡看著博伊奇這些人的操作,不解的問身旁的斯米爾。
“軸承廠之後的總結。”
“軸承廠?”
“就是大劇院。”
“噢噢噢。”李樂想起上輩子聽到的那個笑話,“裡麵的人聽著,人質已經被我們擊斃了,趕快出來投降吧!”
“你嗷嗷個屁啊,彆看了。”韓智把李樂手裡的望遠鏡奪下來。
“乾嘛?”
“怕你晚上回去做噩夢。”
“我還行。”
“彆逞能,你是文化人,少看這個。你和他們不一樣,都是經過殘酷訓練出來的。”
“行吧,行吧。”李樂歎口氣。
“還有,不讓你來,你非得來。隻身犯險,我們還得分出精力來照顧你。”
“這不有斯米爾他們麼?”李樂指了指身旁,斯米爾為首的,四個全副武裝,彪悍異常,眼神不斷四顧的漢子。
“再說,弟兄們在前麵拚命,我也坐不住不是?你忘了我軍優良傳統了?”
“啥?”
“親臨戰場才是為將之道,脫離戰場絕對是禍害千軍之舉。故兵有走者,有弛者,有陷者,有崩者,有亂者,有北者。凡此六者,敗之道也;將之至任,不可不察也。”
“你彆給我拽文,你就是腦子有病。行了,撤了,去看看張彬怎麼樣了。”
“這邊咋辦?”
“不放跑幾個人了麼?”
李樂歎口氣,“那就......”
“走”字還沒說出來,就聽到耳機裡,傳來博伊奇的聲音。
“老板,指導員,剛才有個活口,說那個肯納納和他們一起的,趁亂跑了。要不要帶人搜一下。”
“在一起?”
“得,人家比你還身先士卒。”韓智說了句。
李樂想了想,摁住喉麥,“算了,撤吧,見好就收。”
“是,老板。”
“誒,這就對嘛,趕緊滴,你多待一分鐘我心裡就多一分壓力。斯米爾,你們.....”韓智突然拽住李樂防彈衣的後領,往後一拉,摁在一旁的一塊石塊後麵。
“有情況!”
“東南方向。”常年鍛煉磨煉出來的敏銳,李樂也覺察到了一股子怨氣和敵意飄了過來,示意道。
果然,東南方一百多米外的衝溝突然驚起禿鷲群,斯米爾和其他三人g63步槍已經同時解除保險,抵在肩頭,金屬碰撞聲像一串冰棱墜地。
“十一點鐘,有遮擋,人數不明,至少五人。”斯米爾用氣聲報告,一雙灰眼睛鎖定在不遠處一片樹木和灌木叢中。
這時候,李樂的手摸上了來之前為了有參與感,在腰間懸掛的p226握把,防滑紋正在吸掌心的汗,皺起眉頭,“老....”
“嘭!”
當第一發子彈擦過他頭頂岩壁時,韓智手裡的格洛克17已經“啪啪啪”打出三連發,這是當年拔點作戰的肌肉記憶仍在生效,搶先射擊,為下一步動作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