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球點夾在在兩片樹林中間。當腳底和草坪接觸的那一刹那,李樂忽然有種踩在地毯上的感覺。特沒出息的裝作係鞋帶,摸了摸草坪,湊見人沒注意,手欠的又薅出一簇來,看著長短都基本一致的草葉子。
嘖嘖嘖,不愧是年均消耗50萬噸水,相當於1300多個家庭用水量,分工細致到需要十三個崗位來維護的玩意兒。
“李樂,過來!”已經到了開球點,正在和一個帶著眼鏡,除了沒辮子,發型和電視劇裡前清基本一樣的老頭握手的李建熙喊了聲。
“哎。”把手裡的草往背後一扔,李樂出溜過去。
“這是金盛源會長,韓花的。”李建熙給介紹,“這是大女婿,李樂。”
“您好,金會長。”李樂微微欠身,然後直起腰,伸手。
沒辮子老頭一愣,隨即想起來,這位,外國人。
笑了笑,也伸出手握了握。
“你就是李樂?”
“是。”
“你和富貞訂婚時候我正好在醜國,趕不回來,還是東光他阿媽去的。這次算是見到真人了。好壯,好氣魄。”
“您過獎。”
“東光。”金盛源一側身,把身後一個五官挺不錯,但是搭配在一起,就有些“苦”相的一個年輕人讓了出來。
“這是我兒子,東光。誒,你幾幾年生人?”
“79。”李樂笑了笑。
“哦,東光,這是你李樂哥。”
年輕人按著規矩,結結實實要給李樂行個後輩禮。“李樂哥。”
“誒,彆,沒這規矩。”李樂抬手搭著肩膀一攔,金東光的腰就再也彎不下去,隻好改成握手。
“東光是金會長的長子,你們都是年輕人,多多交流。”一旁李建熙似囑咐似提醒的給李樂說了句。
李樂點點頭,大手一伸,攬著金東光的肩膀,“哦,那我們以後多親多近。”
“是,李會長。”金東光個頭不矮,可被李樂攬著,隻覺得有些小鳥依人,抬頭瞄了眼,心說,這就是富貞姐的老公?怎麼笑的像個狐狸?
“東光也來了?”這時候,大舅哥和金女婿也走了過來,給金盛源行了禮。
這次金東光倒是把一個後輩禮給做完,“載容哥,秉烈哥。”
“暑假不在醜國實習?”李載容笑問道。
“去年已經在摩根大通實習過了,今年阿爸安排在國內的分公司。”
“挺好,多了解一下國內的情況。誒,李樂,東光現在在哈佛讀本科。前年我在那邊讀書時候,我們倆就住一起。東光可是真學霸,狎鷗亭高中連續三年考試第一名的記錄就是他的。”
“哈哈哈,高中不算什麼,東光現在在哈佛成績也不錯,也是年級前列,去年還發表了兩篇論文,現在還是南高麗在醜國留學生會的會長。”金盛源聽到誇自己兒子,驕傲毫不掩飾的展現在臉上。
隻不過李樂觀察到,金盛源的眼神在不斷的往李建熙身上飄,老狐狸的嘴角很隱晦的抽抽兩下,乾脆轉過頭,也不接茬。
李樂這才想起剛才那句“愛顯擺的,一身的街頭氣,很討厭”的意思來,感情,破防了?
“哦,狎鷗亭,我知道,鏡湖西畔秋千頃,鷗鷺共忘機。”李樂眼珠一轉,隨口來了句。
幾人一愣,明顯不解。
李樂笑了笑,解釋道,“鷗鷺忘機,出自《列子·黃帝》,海上之人有好漚鳥者,每旦之海上,從漚鳥遊,漚鳥之至者百住而不止。狎鷗二字即出自這裡。”
“誒,東光,你們學校的名字,你不會不知道來曆?”
“呃......學校在狎鷗亭區。”
李樂點點頭,“哦,怪不得你不知道。”
金東光和金盛源臉上有些尷尬,可李建熙聽了,卻來了精神。
“李樂,彆瞎說,不知道不是很正常?盛源啊,你彆理他,讀了兩個博士學位,發了幾個ssci的學術頂刊,就有些愛顯擺。回頭我給你找找李樂本科時候在經濟學人上發的文章,你就知道,還是個年輕人。那個些他本專業的社會學的文章,就不給你看了,反正你也看不懂,嗬嗬嗬。”
李建熙是懂陰陽的,幾句話,就把剛才還沉浸在顯擺的快樂中的金盛源瞬間搞得腦殼通紅。
“建熙哥說笑了,年輕有為,年輕有為。”
“行了,彆隻顧著說話,開始吧。咱們兩人一組,我和李樂,李樂揮杆,我負責推杆,今天打九洞。”
李建熙一拉李樂,一大一小兩個狐狸對視一眼,尾巴一搖,轉身向球車走去。
“很好。”
“舒坦了?”
“嗯,下次繼續。”
“算了吧,那個東光看著是個老實孩子。”
“他爹可不是,哼。”
“金叔叔,那我和秉烈一組,我們去準備一下。金光,一會兒看你發揮啊。”李載容感到氣氛不對,一扯金女婿,開溜。
“啊,好。”金東光答應著,看向身旁憋著氣的金盛源,“阿爸,阿爸?”
“哼,這個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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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阿媽不說了麼,叫您彆在外麵總是拿這些說事。”
“怎麼了,怎麼了?就這些家的孩子裡,有幾個像你一樣憑自己本事考上哈佛的?我驕傲!”
“這,山外有......”
“山什麼山?今天你給我好好發揮,贏,得贏,聽見沒?”
“哎.....知道了,阿爸。”
。。。。。。。
“那什麼,我是真不會,要不您叫教練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