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銀藍色的魚影在三十米外破水而出。金東光已經抄起搭鉤,“放線!等它第三次跳躍!”
李樂感覺虎口發麻,釣竿傳來的震動讓他想起轟鳴的列車,當第五次收線時,崔泰元突然大喊:“不要硬拚!用橫竿戰術消耗體力!”
鄭乙宣此時已經舉著dv機記錄這一“曆史性”時刻,鏡頭裡李樂抿著嘴唇,崔泰元正做著指導,“收線時竿尖下壓,等它發力就鬆泄力,對,像在跟姑娘跳舞,注意節奏.....知道為什麼有的魚要夜裡釣?”
“我哪知道?”正在擔任輸出主力,一腳蹬著圍欄,一腳踩著甲板的李樂哪顧得上這個。
“因為有的魚視網膜含有反光晶體,會被熒光餌騙得團團轉.....用力,它快堅持不住了。”
“彆光說我,你在後麵你也用力啊?”
“我用了,你沒感覺到?”
“算了,你到前麵,腿分開點兒,我好使勁兒。”
李樂一咬後槽牙,“起~~~哎喲,艸!”
直到兩人變六手,六手變四人,半個多小時過去之後,眾人圍在一條足有1米3、4的大魚旁邊,唏噓,歎氣。
“新手運氣?”
“興許。”
“那這運氣也太西八好了。”
“你第一次多大。”
“十五。”
“我問你釣多大的魚。”
“哦,三公斤的紅甘,他這是青甘。”
“有平政?”
“肯定的。”
“怎麼辦?”
“趕緊,放血,扔冰櫃裡,明天送去我家度假村,那邊有腳盆過來的廚師,都去吃刺身。”
“好。”
“等等,先照相。”
“對,照相,李樂,抱著魚,一起來一張。”
“抱著?”
“廢話,這是紀念,以後你能掛在辦公室裡的。”
“哦,好。”
“哢嚓!”,這場夜釣的高潮時刻,被永久的保留了下來,隻不過,李樂不知道的是,這張照片對李晉喬的傷害有多大。
每每看到這張照片,都會讓老李想起當年那條斷了竿,跑掉的,給自己無限嘲諷的大青魚。
淩晨三點,e和b+已經受不了困意和等待,帶著滿腔的遺憾,和其他姑娘一樣,溜回了船艙的客房。
留下六個釣魚佬,依舊堅守在甲板上。
潮水轉流時,探魚機突然亮起密集紅點。崔泰元抓起活餌箱裡撲騰的竹莢魚,魚鉤精準穿透尾柄,“玉鯛群來了!注意看竿稍...”
“好嘞!”
轉瞬間,就有五隻竿子同時點頭。
金炳烈的手竿率先中魚,熒光浮標在水麵跳起探戈。
“收線要像撩姑娘頭發,力道,力道,你這是薅....”崔泰元指導著被大魚拽得踉蹌的李載容,自己那支專業竿卻穩如磐石。
當幾條玉鯛陸續出水,李樂突然鬼叫起來,“額滴神耶,這是撒伲麼?這麼醜逼?”
“什麼,什麼?”
“灰海鰻?”
一米長的灰海鰻。這凶物在甲板上扭成麻花,嚇得鄭乙宣往後蹦了一步。
“快按住!”金東光飛撲過來時,海鰻的利齒已把李樂的牛仔褲撕開道口子。
眾人笑鬨聲驚起夜航的海鷗,星光落在沾著魚鱗的威士忌杯裡,隨浪濤晃成碎金。
。。。。。。
海麵由墨色轉為青灰,黛藍蒼穹下,星芒悄然遊移。
海天交界處,暗湧托起了一線橘紅,漸次暈染,萬物屏息等待裂穹時刻。
“差不多了,睡覺去吧。”鄭乙宣招呼收了最後一竿魚的眾人。
“瞧瞧一晚上收獲。阿一古,還真不少?”大舅哥拉開冰箱看了眼,“四十公斤得有了。”
“彆忘了李樂釣的那條大家夥。”鄭乙宣笑道。
“對。行啊,這也算滿載而歸。”金東光打了個哈欠,聞了聞身上,“一股子海腥氣,走走走,趕緊洗澡去。”
“誒,客房裡有人吧?”
“沒,隻開了下麵三間客房,上麵沒開。”李載容說道。
“嘿,還是你想的周到。”
幾個人把東西一收,走回船艙。
隻不過崔泰元墜後一步,一拉李樂。
“怎麼?”
“讓他們先去,咱們聊聊?”
李樂微微一笑,想起那張紙條,看看前麵,指指船尾,“行啊。”
溜達到船尾,就聽到遊艇的螺旋槳開始轉動。
“崔會長有什麼吩咐?”
“我哪敢有什麼吩咐,主要是想找你聊個業務。”
“業務?您該找我大舅哥,或者我嶽父,找我能有什麼?”
“他們沒有,你有。”
“我有?”
“煤,買煤。”崔泰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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