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叔,咋說?”
李樂捏著手機,走到操場邊僻靜的地方,接通了電話。
“我問了那邊,小趙最快也得一個禮拜才能回來,你要是能等他?”電話那頭,薑小軍咂吧著嘴。
“那算了,時間不夠,就剩下兩天,能弄出什麼玩意兒來?”
“嘿,就是有時間,你也都得有東西啊?”
“這個倒不用擔心,我這邊都才子才女的,集體智慧,怎麼著都能湊一個出來,就十五分鐘,還能塞進多少東西?”
“那咋辦?”
“我自己想轍吧。”
“誒,要不,我給你派個其他人?”
“誰?”
“學生。”
“哪兒的?”
“我一個朋友的兒子,我看過他排的東西,還成,有那麼點兒意思。應付你們這小玩意兒,都有些屈,你看行不?”
“你都說行了,我還能說啥?”
“那說好了啊,我給去個電話,到時候讓他找你去,你們當麵聊。”
“萬一人要也沒有時間呢?”
“放心,昨兒和他爸還一起喝酒呢。一會兒我把他聯係方式要過來,發給你。”
“謝謝叔。”
“彆放屁啊,行了,就這麼說,我們幾個還得說本子.....誒,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個.....”
李樂笑道,“你要是覺得能接受那些條件和操作流程。”
“可你那些條件.....我這,要不,咱商量商量,能鬆快鬆快?”
“彆,叔,對彆人我許是都成,但對您,咱還是一碼歸一碼吧。不過,叔,你不會真找不到錢了吧?哈哈哈~~~~~誰前幾天還吹牛逼說,滋要我一立旗,馬上就有人送錢來。”
“滾蛋!!”
“嘟嘟嘟~~~~”
聽著話筒裡的忙音,李樂嘿嘿著摁了掛斷,心說話,就你那糟踐彆人錢的功力,不給你上個套兒,不得賠!死。
正待邁步去男生班的場地,忽覺得一陣涼風吹過來,再一抬頭,天邊來了烏雲。
。。。。。。
一場雨來的野,忽地雲頭一沉,直筒筒澆下來,雨點子砸在屋頂上,劈啪作響,先是在營房鐵皮簷上敲出銅錢大的白點子,轉眼間便連成一片銀簾子。
原以為隻是一陣,可直到食堂的日光燈在雨霧裡暈開鵝黃光暈,還沒見停下的兆頭。
學生們開了心,不時站在在排房屋簷下,抬頭看天許願,希望明天後天都這麼繼續下。
老師和教官們則在發愁,天氣預報還沒到更新的點兒,要是真照這麼下上一宿,明後天的拉練和打靶可就泡了湯。
社係男生的宿舍裡,分了好幾個牌攤兒,打的,看的,支招的,打輸了喝涼水在那耍賴的,好不熱鬨。
“duangduang”兩聲敲門,又讓屋裡瞬間安靜,眾人一扭頭,瞧見拎著傘,褲腳都濕了的李樂站在門口。
“嚇得啥,你們玩你們的,我找人。陳威、張開疆你倆出來,跟我走一趟。”李樂掃了眼屋裡,點出兩個人。
“啊?李師兄,我們沒犯事兒吧?”
“誰說你倆犯事兒了,叫你們來有好事兒。”
“哦。”
一高一瘦,倆頭發一個往左、一個往右三七分,都戴著眼鏡的,踱步到門口。
“師兄,能先說說,乾什麼去不?”
“聽說你倆都是大才子,一個會寫詩,一個會寫短篇小說?”
“那,那都是寫著玩兒的。”
“就是,就是,好人誰寫小說啊!”
“彆扯淡,都在校刊上發文了。就你倆了,跟我走,咱們商議商議。”
“商議啥?”
“攢個劇本,有興趣麼?”
“啥玩意兒?劇本?”
“對,試試?”
二十分鐘後,軍訓部的一間會議室裡,李樂和杜華茜並排坐在褪色的木桌前,陳威、張開疆、林棲棠、崔綰在對麵一字排開。
桌麵上散落著幾張便簽紙,被圓珠筆壓住後,在頭頂風扇和窗外吹來,帶著雨滴的風的合力下,嘩嘩直響。
杜華茜起身,把風扇的轉速調低,屋子裡又安靜幾分。
李樂撓撓頭,“我知道有些難為人,要不,咱們換個簡單點兒的形式?唱歌跳舞詩朗誦,器樂相聲三句半?”
“可這些玩意兒,咱們兩個年級加一起,都湊不成一個草台班子。”杜華茜沒坐回去,直接靠在一張桌子邊,“就像你說的,沒幾個藝術細菌。”
陳威嘀咕道,“李師兄,就非得出個節目?”
“倒也不是非得,可是吧,我算過,從今年往前算個十來年,咱們係就沒在軍訓彙演上露過麵兒。最後一次,還是杜師姐她們的女生小合唱,籬笆女人and狗。”
“噗嗤!”
“哈哈哈哈~~~~”
李樂點點桌子,“所以呢,我就和杜師姐琢磨了一下,雖說咱們係小門小戶的,可總不能老當閒雲野鶴看著彆人載歌載舞,咱們隻在台下鼓掌叫好吹口哨吧,也得亮亮相。”
“唱歌跳舞不成,那就搞個小品或者短話劇,人多點,熱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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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演技....”留著一頭短發,長得有些紮實的魯省姑娘崔綰說道。
“這玩意兒還要啥演技?一人就那麼幾句詞兒,咱又不是人藝演茶館龍須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