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瘍?哪兒?”
“這,看,是不是,挺疼。”
“沒有啊,這不好.....唔~~~~”
□□□□(此處作者被強行刪去xx萬字)具體內容可來電垂詢,電報掛號:六上一去五進一。
。。。。。。
臨近年底的燕京,寒氣已經帶著刀鋒的銳利,刮過長街兩側光禿禿的梧桐枝椏。
李樂裹緊身上那件墨綠色的n3b,領子豎起來,帽子一扣,堪堪擋住小半張臉,露出一雙沒什麼波瀾的眼睛。
身前,米色短款羽絨服敞著懷,露出裡麵一件熨帖的格子襯衫,圍著那條李樂送的麟州特產灰色羊絨圍巾的張曼曼,腳步輕快,掩不住的好奇與躍躍欲試。
“快點!時間差不多了!”張曼曼回頭催促,聲音裡帶著點興奮的微喘,呼出的白氣在昏黃路燈下擴散開來。
李樂“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可腳步依舊晃悠悠,慢騰騰。
此刻,李樂腦子裡轉悠的不是即將見到的那些傳說中的商界巨子,也不是這據說規格極高的典禮本身。他的思維已經分了區,一塊兒固執的盤橫在今天下午惠慶給自己說的那幾張密密麻麻的,讓自己去了se之後,以及要看,要寫筆記,要彙報心得體會小文章的書單。
另一塊兒,卻琢磨著口袋裡,那張燙金的卡片,確切地說,是卡片背麵幾行小字,“典禮結束後,憑此函於燕京飯店主樓北側燕京宮享用商務晚宴”。
拐過一個路口,兩人從北門進了燕京飯店,循著人流,到了金色大廳的台階前。
燕京飯店的金色大廳從來就不是個安靜的去處,今天更如同滾了沸油的熱鍋。
交了邀請函,兩人一腳踏入,仿佛穿越了某種無形的結界。嗯,確實也有,迎麵就是一黑色的大幕布。
而幕布內,偌大的空間被一種無處不在的、純粹而厚重的金色所統治。
金箔在浮誇巨大的燈盞映照下流溢不休,仿佛隨時要滴淌下來,映得每一張精心修飾的臉都泛著紙醉金迷的光暈。
巨大的立柱包裹著繁複的金色浮雕,腳下是厚實柔軟的深紅色地毯,吸儘了所有的腳步聲,周圍縈繞著一種低沉的、人群的嗡鳴。
目之所及,是西裝革履、裙裾翩躚、低聲交談,衣香鬢影,華光流轉。
空氣裡擠滿了香水味兒、香煙味兒、高檔麵料經擠壓而散發的微妙聲響,似乎,還有粘稠的野心與欲望,以及一種無形的、屬於財富的張力。
“謔~~~”張曼曼發出驚歎,但其中的興奮卻像氣泡水一樣滋滋作響。
“嘿,這地方,跟電視劇裡演的一模一樣!不,比那還誇張。”
張曼曼的視線貪婪地掃視著整個空間,從流光溢彩的穹頂到腳下能陷進去的地毯,再到那些隻在報紙財經版和電視新聞裡見過的麵孔。
“你以為,這地方辦過開國第一宴。”
“啥是開國第一宴?”
“開國大典那天晚上的大席。”
“哦,怪不得這麼豪華。”
兩人往裡走,一邊在觀眾席尋著自己的座位,一邊看著大廳裡的布置。
大廳深處的舞台,一塊碩大的顯示屏,兩邊立著挺抽象的,雙手捂蛋造型的放大獎杯。
“經濟年度人物”幾個大字在追光燈下熠熠生輝。幾張線條簡潔流暢的銀色主持台和講台點綴其上。工作人員正趁著還沒看時候,在舞台邊緣和側幕條後來回穿梭,調試著設備。
“誒,看那邊嘉賓席。”張曼曼扯了一下李樂的袖子,指向舞台正前方那片被擺著精致名牌和鮮花的區域,李樂撩起眼皮。
張曼曼帶著一種發現珍稀動物般的、研究者的活潑興致,“喏,那個,潘總,搜後的。”張曼曼又指著嘉賓席中一個笑容可掬、正側身與旁人熱絡交談的身影。
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裝,笑容極具親和力,仿佛天生帶著營銷的基因。
“賣房子跟菜市場賣大白菜似的,關鍵人家還能把每顆白菜都包裝成獨一無二的文化藝術品,張嘴就是理念,閉嘴就是潮流。”張曼曼的語氣調侃。
李樂嘀咕一句,“是啊,說走就走,華爾街起火了才想起大洋這邊是避風港。”
“那就是黃老板?靠賣家電登頂排行榜的那位,百億啊,什麼概念。喏,看起來挺得意嘛。服不服榜單跟死亡筆記似的,點誰誰死的排名規則不知道他懂不懂?”張曼曼歪了歪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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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樂把視線從腳下的椅背上拿開,隨口應道,“店麵擴張得跟癌細胞擴散一樣快,現在有多風光,日後債務清算的表格就能拉多長,總有填不滿的虧空。”
“嘿,你這人,見不得人好啊?”
“行,都好,都好,丫趕緊找座兒。”
倆人順著窄窄的觀眾席過道往裡擠,穿過一道道高聳的紅絨椅背,總算摸到位置,剛坐下,張曼曼又開始指指點點,做著解說。
“看那頭,太差了,賣電視的李老板,這兩年跨洋並購搞得挺厲害。”
“嗬嗬,以後的日子怕是國際官司和債主追上門一起教他認學費。”
“喏,王總,搞商業地產那位,挺牛逼的,以後估麼著也得首富吧?”
“高周轉玩到極限,也就是個煙花,到時候就是看拋拋拋。那什麼,他兒子在腐國,學哲學的。”
“咋?和阿燦一樣?那挺抽象的?”
“也不一定,萬一符合邏輯呢?學哲學的人打小就聰明。”
“什麼邏輯?”
“我思故我在。”
“噫~~~~~”
張曼曼顯然被李樂這種“戳肺管子”的點評方式,戳中了某種詭異的笑點,肩膀無聲地抖動起來。
正想再接再厲,尋找下一個觀察對象,比如那個正在側後方與人握手、笑容同樣極具感染力、眼神卻異常銳利的電商弄潮兒。
隻不過,下一秒,就張大了嘴。
就瞧見這位,臉上帶著更大的笑容,擠過狹窄的過道,努力朝著自己過來。
等到了近前,一伸手,“李兄弟,還記得我否?臨安一彆,甚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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