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我,我,廚師先生我要吃烤肉,烤肉~。”
白皙的藕臂舉起,手中的小勺子揮啊揮,貓紋麵具下綿柔的嗓音滿是期待和興奮。
盤膝坐在甲板上的女人用另一隻手捧著沒吃完的便當盒,麵具下似火的漂亮雙眸亮晶晶的看向一身白色廚師服的廚師先生。
用眼神明明白白的演繹什麼叫‘想要’。
剛剛,努曼提亞·火烈鳥號上的廚師長前來詢問少主今日的用餐偏好。
還沒等多弗朗明哥開口,那邊正咀嚼著便當的麵具女人就支棱起小腦袋,自顧自的開始點餐。
為了讓人不忽視自己,她還奮力的挺起腰板揮舞手臂,企圖讓船上的廚師先生注意到自己。
玲瓏凹凸的小巧女人銀藍漸變的蓬鬆卷發鋪滿後背,眼眸亮晶晶揮舞手臂的樣子像極了漂亮的長毛獅子貓,優雅矜持有,但更多的是幼貓的鮮活氣兒。
此刻正給人一股‘金貴的貓主子正對自家鏟屎官興奮討要食糧’的錯覺。
著裝得體,氣質優雅,看上去跟海賊這個職業絲毫不沾邊倒像個貴族執事的廚師先生就站在自家少主的身旁沉默的看了她一眼。
目光一瞥,看向養傷中的少主大人。
麵無表情的用眼神求助少主大人,這要怎麼辦?
已經脫下騷粉色火烈鳥羽毛大衣的男人此刻正躺在遮陽傘下的沙灘椅上。
高大的男人大長腿交疊,雙手交握自然搭在腹部上,簡單的白襯衫不好好穿,明明有一排紐扣卻隻扣上了下麵的兩顆,以至於裸露出大片古銅色的性感胸肌。
如果不看男人頭上纏繞的繃帶,左側臉頰上鮮紅的巴掌印以及眉心隆起的青筋,光看不好惹的氣質,妥妥的海上霸主一枚。
可惜,所有的受傷元素加起來,倒將這份不好惹的氣質大打折扣。
額,怎麼形容呢……
此刻的廚師長覺得,自家少主像極了一頭打了敗仗獨自炸毛生悶氣的大貓。
廚師長眼神遊移。
餘光在一大一小‘兩隻貓’身上轉來轉去。
關於他家的‘大豹子’被一隻‘軟綿綿的長毛獅子貓’打敗這種事……
廚師長表示,自己能魔幻一整年。
啊,也不對……
餘光瞥向蹲在甲板另一側的家族乾部們身上。
看那一個個鼻青臉腫、身體帶傷、隻能用凶狠的眼神瞪視卻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廚師長默默收回視線。
……不管大貓小貓,能打的敵人敢怒不敢言的,都是好貓。
正神遊呢!
耳邊突然傳來他家少主熟悉的低沉嗓音。
隻不過比起平時的慵懶低沉,此刻的聲音中卻掩飾不住的怒意“龍蝦。”
廚師長如夢初醒,下意識看過去,就見他家少主的眉心又多了一條青筋。
另一旁,同樣坐在遮陽傘下的黑色羽毛大衣男人聞言頓了頓。
小醜妝容的男人麵無表情的瞥了一眼多弗朗明哥,視線一轉又放在麵具女人的身上。
隨後視線上瞥,嘴裡叼著的煙都因為發呆而顧不上抽。
此刻的羅西南迪滿腦子都是女人麵具下的模樣。
像!
簡直太像了!
像到……他都要以為早已離開他們的少女還活著了。
不過
……怎麼可能!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自嘲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的比哭還難看。
腦海裡,作為養父的戰國桑再三從卡普那裡確認了芝妮婭死亡的消息後偷偷躲在書房裡哭,一邊哭一邊嘴裡念叨著‘臭丫頭怎麼這麼不聽話’之類的話。
雖然沒見澤法老師哭過,但那之後,老師越來越沉默嚴肅,以至於後來變成了所有海軍學員都談之色變的嚴厲模樣。
鶴女士沉默的帶著人去芝妮婭消失的海域尋找,然後又帶著人落寞的回到本部……
長達兩年的日子裡,包括羅西南迪在內,與芝妮婭相熟的人之間總是縈繞一股揮之不去的沉悶。
羅西南迪叼著煙沉默的頷首,厚重的棕色劉海打下一片陰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湊近了看的話,會發現他空茫的眼神裡滿是思念和落寞。
然而這份思念和落寞還沒維持多久,就被耳邊的爭吵聲打斷。
“什麼嘛~烤肉多好吃啊!我才不要吃龍蝦,我討厭海鮮!”
討厭海鮮?
羅西南迪猛的抬頭,看向雙手掐腰的女人。
剛剛還空茫的瞳孔顫了顫。
沙灘椅上的多弗朗明哥明明憤怒的要暴走,卻依舊躺在那裡,一邊隆起眉心表情氣質凶狠暴戾,一邊扯起嘴角呋呋呋呋的笑“老子討厭烤肉!今天隻吃龍蝦。”
兒時不美好的回憶讓多弗朗明哥眉心的青筋越發凸顯,像一座表麵平靜,卻內裡岩漿翻騰、隨時可能爆發的活火山。
這副模樣要是放在任何一個敵人身上都會讓敵人怕的要死,但顯然,甲板上盤膝而坐的女人可不怕他。
“我要吃烤肉!”
相較而言體型嬌小的女人一揚小下巴,對於烤肉,她很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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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老子的船。”多弗朗明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沉聲強調。
甲板上的女人沉默的眨了眨紅眸,彆人看不到的麵具下,紅唇微嘟“你還是我的戰利品呢!”
提到戰利品,多弗朗明哥額角的青筋又隆起幾根。
畢竟‘戰利品’這個名詞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他被一拳打暈的慘烈敗績。
一旁的廚師看到他這副表情怕的雙腿直打顫。
記得上次少主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整個城鎮在下一秒被毀於一旦。
講真,他想逃,但不敢動。
吵的熱火朝天的兩人絲毫沒有關注到旁人的情緒,還在為了吃什麼爭論。
“我說吃龍蝦,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女人?”
“你那叫什麼話?我說我要吃烤肉,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龍蝦。呋呋呋呋~這裡是老子的船,吃什麼由老子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