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在朝堂之上不斷的威逼功臣,唯一的異姓王威王被新皇滿門抄斬,這些剩下的武將們如群龍無首一般,紛紛交出兵權,而一些心懷威王之人均被這新皇用各種手段屠了門庭。
整個上都人心惶惶,均被新皇狠辣的手段所震撼!
距離上都百餘裡的郊外,一匹棗紅色的瘦馬飛馳,馬上一耄耋老者手持馬鞭狠狠的抽打在那匹瘦骨嶙峋的馬身之上。
“快點!再快點!”老者似乎瘋了一般,手中馬鞭輪動,瘦馬早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乾涸的血跡與棗紅色的馬毛凝結在一起,剛剛結好的血痂又被馬鞭抽開,一股鮮血從傷口中溢出,疼的那瘦馬一陣嘶吼。
不眠不休的奔馳了三天三夜,再強健的馬匹都會累死,何況這瘦馬。
馬鞭飛舞,疼的瘦馬有些踉蹌,腳下不穩,一頭便栽倒在地。
馬上老者骨碌碌的滾了下來,一塊尖石不偏不倚,剛好插在了老者的手腕出,哢嚓一聲響動,那隻早已經枯黃的老手被折成了九十度,向內彎曲,另一隻手卻緊緊的抱著一個包袱不曾鬆開。
外麵巨大的響動引得包袱內一陣響動,一聲嬰兒的啼哭響起,驚得那耄耋老者汗毛倒豎,慌忙解開包袱,用那隻還算沒有完全折斷的枯黃老手輕輕捂住了那嬰兒的小嘴。
“小王爺莫要哭泣,我們現在還在危險之地,等逃出上都的範圍,老奴就算是死也對得起老王爺了。”
那包袱中的嬰兒似乎聽懂了一般,碩大的眼睛看著老者,咿呀咿呀的哼叫了兩聲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老者見小王爺沉睡,慌忙將包裹從新整理好背在身後,一隻枯黃的手掌拽了拽倒在地上的棗紅色瘦馬,卻再無一絲動靜。
“馬兒,馬兒快起。”老者呼喚了幾聲,棗紅色瘦馬似乎已經斷絕了生機,一雙馬眸早已經暗淡,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難道天要亡我威王府後人麼?”說著,一股溫熱的淚水從臉頰上滾落,老者忍著手腕折斷的痛苦,踉蹌的走了幾步,便再也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郊外斷木橫生,荒草將瘦馬和耄耋老者的屍身淹沒,一棵棵參天古樹直插雲霄,群狼嘶吼,尋著血腥氣味而來。
不知不覺中已入深夜,銀盤狀的皎月懸於高空,撒下點點光亮,透過樹木縫隙,一陣躁動聲在雜草中響起。
一聲聲低吼與打鬥聲此起彼伏。
古樹枝椏之上,一個黑袍人注視著下方“什麼響動?”
目光慢慢彙聚在雜草間,不由得讓他一驚,隻見雜草叢中,一群野狗撕咬著一匹瘦弱的馬屍,五臟六腑都被這群畜生掏了出來,鮮血流淌一地,旁邊一個枯瘦的老者早已經被吃掉大半,殘肢碎片灑落一地,野狗們在撕咬打鬥著爭搶血肉,身旁一個包裹之中傳出嬰兒啼哭之聲,咿呀作響。
“這是?孩子!”黑袍人定睛仔細觀瞧,隻見一頭野狗的血盆大口已經伸向了那嬰兒的脖頸。
嗖!一聲破空之音傳來,寒光一閃,一口雪白的飛劍從樹冠中飛馳而下,不偏不倚,正中野狗的頭顱。
由於力道太大,直接將野狗的頭顱連同飛劍釘入地麵!
這一瞬間的響動驚動了一旁狼吞虎咽的野狗群,一個個停止了撕咬的動作,似乎都愣了一般,直勾勾的看著那隻被釘死的野狗。
正當野狗群發愣之時,樹冠上的人突然發作,不知何時扯下一大把乾枯的枝葉,用火則子點著,猛地跳了下來。
野獸大部分都畏懼火光,先前同伴突然被釘死,現在又有一團火焰從樹上猛地跳下,先天的恐懼使得野狗群四散而逃。
“真麻煩,可算都嚇走了,這麼多狗,老子還真打不過。”黑袍人說著,抖了抖手中燃燒的枯枝敗葉,順手將插在野狗頭顱中的飛劍拔出,邋遢的在衣服上蹭了蹭。
“這野狗,真夠臟的,可憐我的小小劍,第一次見血居然隻是殺了一隻野狗。”說罷,黑袍人故作委屈狀,摩挲著那柄飛劍,一臉道不儘的心酸,而後他扭頭看向了包裹中的嬰兒。
那嬰兒也停止了哭鬨,肉嘟嘟的小臉上沾染了一些血跡,盯著大眼直勾勾看著黑袍人。
“哎,小孩,因為救你,我的飛劍第一次見血隻殺了一隻野狗!你知不知道,我辛辛苦苦攢了三年才買到可以開光的兵器哎!”
說著黑袍人摘下了頭套,露出真容,這是一個還算英俊的男子,明亮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厚薄適中的嘴唇,一瞥一笑間似乎還有一顆虎牙。
他拎起包裹中的嬰兒,似乎發泄一般,狠狠的揉捏了一下那孩子的小臉,轉而又歎息一聲“哎,真是沒辦法,隻能再攢錢了,三年又三年,我俏梨花什麼時候能夠擁有一把開過血光的神兵啊!”
發泄完以後,他在老者的屍身上摸索著“好歹我也救了這個孩子,看看你留下了什麼能夠補償我的!”
黑袍人自言自語的說著,突然一塊玄黑色的虎符從老者的腰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