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質夫遲疑稍許,接著點頭應道“對。這北商街,還是我們的。”
馮源直接開口“我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這次的顧長老的離開,絕對是肖家與錢家的陷害。所以,我想問在座所有人,我們在這北商街,目的是什麼?”
王德直接想起來開口道“等。我們在等。我們要等顧長老回來!”
剩餘之人沒有什麼猶豫,立刻附和道“我們要等,等顧長老回來!”
馮源最後緩緩看向章質夫,章質夫看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心中震撼全部流露在臉上,最後緩緩肯定道“等,顧長老回來。”
馮源於是站起來,沉聲說道“我召集各位來,便是確認各位的目的。——我也不需要各位用一輩子來等一個下落不明的人。”
馮源看了章質夫三眼,接著說道“但,現在我們要團結,日後北商街被我們徹底掌控了,我們也可以各奔前程。——不過我馮源,是要一直等顧長老回來的!是顧文月,讓我有了今天。所以,馮某我!始終是追隨顧長老的!”
王德等人連聲喝彩起來,唯有章質夫附和著。
章質夫心中嗟歎道“無怪乎顧文月會被除掉……”
聖齊宗似乎又恢複了往日平靜,隻是這一代的弟子們,牢牢記住了一個叫“顧文月”的人。
他們記得,有這麼一個人,曾說過:堅守氣節,是人尊嚴的讚歌。
尤其是那撫摸長刀黃龍背的安師兄,常於山巔下棋的賈師姐,還有那李疆。
甚至是突破道悟道境的青九。
他們都記得,有這麼一個人,曾為整個聖齊宗帶來不一樣的氣象……
……
風庶村是雲頂路再尋常不過的一個村莊,這裡的人,連一個天之境界的修煉者都沒有,屬於是山溝溝裡的村子。
直到現在,還把修煉的人稱為仙人。
村子前段時間來了一個青年,帶著一個瞎子,由於饑餓無力,被老村長收留了下來。
青年不願白吃那幾碗飯菜,每日都會進山狩獵。
本是窮冬之日,哪裡會有什麼獵物,村長擔心青年不識山路,再看青年身體單薄,怕出意外,執拗著不讓青年入山。
奈何青年還是偷偷去了。
也是奇怪,青年每次回來,都能狩獵有果。
鳥雀、走兔,獐子、豪豬,竟都能獵來。
風庶村一時間都關注起這個青年來。
最後許多村民一同跟著青年一同入山,在山裡見識了青年力大無窮、狩獵精準的本領後,愈發佩服。
甚至有不少村民來同青年說媒,青年應付不過,隻能躲到瞎子的房間裡。
今天,又有村裡大娘來與青年說媒,青年自是敗下陣來,隻能衝進瞎子屋子。
青年一進屋,便看到瞎子整個人呆滯著,像一棵病怏怏老樹。
青年正是王之韋,逃亡過程中,帶著顧玉成來到了風庶村。
隻是那顧玉成自醒來後便瞎了,這事連王之韋也搞不清。
但王之韋知道顧玉成修為還在,因此依舊希望能同顧玉成一起離開,離開仁皇省。
隻是顧玉成自從醒來後就一直這副模樣,王之韋也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
顧玉成這個樣子,連飯都不吃。
若不是村長女兒喂他,怕是早餓死了。
王之韋隻覺得氣氛壓抑,想要開口卻不知如何開口。
正當王之韋扭捏無言時,村長女兒推門進來了。
王之韋連忙起身“李姑娘。”
李姑娘麵色一紅,輕柔著回道“王大哥客氣了,王大哥。”
王之韋也是有些拘謹,退到一旁“來,來領顧大哥出去活動?”
李姑娘點點頭“是哩,顧大哥一直在屋子裡悶著,遲早憋壞了身子骨,要領出去走走。”
說著便來到顧玉成身前,緩緩攙扶起顧玉成來。
王之韋謝道“多謝李姑娘了。”
李姑娘笑道“不幸苦。王大哥你叫我……若俗就好。”
王之韋一愣,臉頰微燙,跟著李若俗走出門“若、若俗姑娘……”
李若俗聲若蚊蠅,應道“嗯…”
王之韋連忙謝道“還是要謝謝若俗姑娘不嫌棄我們這兩個粗鄙之人,每天都來幫忙。”
李若俗笑道“不哩,不哩,王大哥和顧大哥看起來這麼乾淨,就不像我們這些人一樣,一定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人的。”
王之韋心中微微蕩漾。
這還是第一個有人這樣誇讚自己。
顧玉成被扶到村口,曬著太陽,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若俗與王之韋並肩站著,路過的孩童則跑到顧玉成麵前,唱唱跳跳,喊著“高瘸子、顧瞎子,顧瞎子,高瘸子,一個一個都坐風口哩。”
李若俗連忙上前嗬斥、驅趕孩子們“不許這麼說!不許這麼說顧大哥!”
孩童們連忙四散開來,帶著得意的笑跑遠了。
李若俗擔憂的看向顧玉成,王之韋見狀也上前安慰“顧大哥,你也彆在意,都是孩子罷了,小孩子,口無遮攔的。——顧大哥?”
王之韋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顧玉成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