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頡,走出回想,看向顧玉成,緩緩感歎道“我們存在得太久,大荒還有多少我們在修仙時代留下的痕跡呢?——在經曆修仙沒落後,我們又在修仙的末代留下一個個傳說,那裡,有似是而非的仙,也有一切初始的荒蕪感。”
倉頡仰歎許久,呢喃道“曾經修仙的時代,我們荒蕪而純粹,以血緣為關係,將血脈鋪散開來。天道動蕩時,我們用儘一切,建立大荒殿,期望三皇能改變這一切。但我們經曆的,不是大荒一個天道地崩潰。於是我們又開始爭奪。自始至終,都是自私的。”
“直到整個大荒麵臨崩潰,我們開始醒悟,那次是最純粹的團結,為的是天下。”倉頡回想許久。
“我們本就知曉,大荒之外,更有其他文明存在,隻可惜修仙沒落得太快,我們來不及探索……”倉頡回身,將目光放向整個岫玉海城,
倉頡很快看到另一人。
“此子,陰陽不調,頻用采陰補陽之法,自損根基。雖天賦異稟,卻急功近利,以至心氣亂躁,蒙蔽了自己的天賦。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足道也。”倉頡所看之人,正是薑德鬱。
此刻的薑德鬱,遇上了石麟。
薑德鬱牽著張鈺鶴的手,心中平靜至極,看著眼前的石麟。
石麟正縮在殿內角落裡發抖,突然被擋住光,驚慌抬頭,卻見是那薑德鬱,連忙起身。
“薑!薑少宗主!您…”石麟畏畏縮縮地站著。
薑德鬱挑起右眉,麵色如常,開口問道“看來你也進入灰宿壺了。——符武華那無禮之徒呢?”
石麟支支吾吾著。
薑德鬱挑起左眉“怕什麼?符武華硬闖灰宿壺的事情,我的侍衛早與我說了,你們這些渾水摸魚之人,我也不想計較,畢竟是符武華帶的頭,哪怕算賬,這筆賬也要算在符武華頭頂。”
石麟終於扭捏著開口道“薑、薑少宗主,在下與我
冬音門弟子失聯,不知可否跟隨你?”
薑德鬱感到狐疑“你的弟子,沒有聯係你?”
石麟眼神微閃。
自然是聯係過,但這批弟子隻是普通弟子,又有什麼必要去找他們呢?
石麟搖搖頭,裝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沒有,並沒有。”
薑德鬱何等精明,一眼看出石麟在說謊,但薑德鬱不在乎。
“那你可知道,符武華現在在哪裡?——此地,是我千尋譜傳承,豈容他在此地撒野耍潑。”薑德鬱眼神一淩。
必須要在符武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之前,將他趕走。
若是讓符武華知曉此地乃海靈族行宮,也就相當於讓符橫天知道了。
“曲沃己那廝被商家派來,為我運來魔族女子做奴隸,言談之中,一直在試探著灰宿壺遺址的事情。我就想這灰宿壺內的岫玉海城必定有什麼隱情,不然商家沒必要追著一個古城不放……”薑德鬱想道。
“若是讓符橫天知曉了這岫玉海城,恐怕就要被咬下一塊肉來了。”想到這裡,薑德鬱便看向石麟。
石麟猶豫片刻,薑德鬱拽著張鈺鶴便要離開,石麟連忙喊道“薑少宗主!——我雖然不知符武華現在在何地,但我知道他離開的方向!”
薑德鬱冷冷命令道“還不快說。”
石麟連忙指出一個方向。
薑德鬱順著方向一看,心中頓覺不好。
“該死!符武華去的方向竟然是宏章閣!”薑德鬱罵了一句,轉頭問向石麟“符武華離開多久了?!”
石麟連忙答道“有一段時間了。”
薑德鬱咬著牙,拽著張鈺鶴便轉身向合天宮的方向走去,符武華很可能已經從宏章閣知道了合天宮,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去合天宮。
一邊走,薑德鬱一邊喊道“跟上!”
石麟聞言,慌忙跟上。
張鈺鶴還是第一次看到薑德鬱這等失態。
此刻的倉頡,看過薑德鬱、張鈺鶴與那石麟後,隻覺三人難成大事。於是將目光轉向了真不斷亂竄的符武華。
符武華三人此時正在樓閣深處找尋著方向。
倉頡一見符武華,便感慨道“符家血脈!符道天才!好苗子!這小子,很不錯啊。是符家的後人?——不錯,不錯。沒想到,符家,竟還有血脈蘇醒之人。”
文祖倉頡那沉寂的心,逐漸被撬動。
“沒想到,我隻是看一眼,竟能看到古靈力的擁有者,符家血脈的蘇醒者……”倉頡的心,微微顫抖“難道,大荒的天道,終於開始複蘇了嗎?”
倉頡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讓這群人進入合天宮?
海靈族在修仙時代是很昌盛的。
隻可惜,大時代的沒落下,個體隨之衰落的命運,無人能逃。
倉頡曾與海靈族交善,因不願離開大荒大陸,因此才隱居在岫玉海城內。同樣的,倉頡也將他的傳承,帶到了岫玉海城。
這份傳承,是否要在今天開啟?
很快,符武華帶著眾人,來到白玉長橋前,遠遠望見一座宮殿,連忙大喊“快了!顧老弟說的白玉長橋,就在這兒!再走一段路,就到合天宮了!”
找了半天的三人終於找對了地方,都不禁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