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晏殊詞帶來的修士,已經抬起頭。
苗義頑石般的神情最後還是鬆動,長歎一聲“沈府長的話,大開眾人眼界,另立一種可能。實在不無道理……”
沈求鵝早領略苗義的強硬剛愎,而以上的話,也隻是沈求鵝的猜測,因此沈求鵝並不期待能讓苗義以及在場修士紛紛聽從自己。
現在苗義已有順從的跡象,沈求鵝便主動為苗義辯解“苴壤道眾人已經離開,我們最好熟悉一番東寧島。想來薄野府長也有自保手段,不必焦急。”
苗義終於露出笑臉“是。是如此。——試煉情形未卜,沈府長已先推測個大概!這次試煉,怕是要多多麻煩沈府長了。”
沈求鵝不以為功,平靜答道“這次南海,采集靈珠還要先放一放。熟悉情況,圖謀自保,才是當務之急。”
苗義點頭讚同,對沈求鵝,這位高傲府長是真的感到敬佩。
一流的探查能力,細致入微的邏輯思維,行事不咄咄逼人、懂得照顧自己的臉麵。
沈求鵝這樣的手下不被當成耳目心腹,那才叫怪事。
即使苗義想在試煉過程中當絕對的領導者,對沈求鵝,也並不忌憚,更甘願開口征詢意見“沈府長認為現在具體該怎麼做?”
“先為不可勝。”
…………
沈求鵝如是說。蔣雍壽也如是說。
顧玉成五人仗著符咒眾多,放開使用,直接甩開追來的兩個府長。
而之所以逃離得如此順利,則要多虧了基本沒有出手的溫清夜。——廬柳道府長,似乎想置身試煉之外。
至於動手的那個府長,顧玉成並不認識。
顧玉成隻覺得那個過分年輕的府長很是麵熟,但到底在哪裡見過,卻無從搜刮。
似乎……他的長相應該再老一些。
無論怎樣,苴壤道五人皆毫發無損地逃離出來,來到東寧島一處山林裡躲了起來。
顧玉成在以古靈力確保安全後,便詢問眾人,針對這次試煉,想要怎麼做?
而蔣雍壽這廝,如鐵樹蹦出花來,破天荒說那句文縐縐的話。
“我們首先要明白!為什麼打不贏他們!”一開口,蔣雍壽就顯露了自己目不識丁的底細。
薄野讓尷尬地咳嗽“先為不可勝。——先創造自己不敗的條件、處於不敗的境地。”
場麵一度尷尬。蔣雍壽反倒厚著臉皮,坦然處之。
薄野讓接著笑道“蔣雍壽這家夥,提醒了我。君侯,咱們雖然難以戰勝。但我們本就是求自保。”
“既然是自保,那就要想想我們有什麼優勢。或者對方府長有什麼沒想到的!”薄野讓說著,雙目已然放光。
顧玉成一觸即通“好主意!那些府長忽略掉的……”
這時文棲玉開口“我、我覺得。”
這家夥不像一個混過江湖的散修,甚至不像堂廟裡的老辣胥吏。眾人一盯著他,他就緊張起來。
顧玉成不得不安慰道“好了。好了。都是苴壤道修士。緊張什麼。”
文棲玉這才點頭“我覺得。忽略的應該沒有。但、但是我想那些府長應該不會去了解東寧島。”
受到眾人鼓勵的目光,文棲玉繼續開口“步孤太守手下的府長有很大優勢。他們根本不屑於了解東寧島。而我們了解後,則能更好的自保……”
顧玉成欣然讚同“敵人。
不重視的,往往是柳暗花明之地,另有生機!”
文棲玉極為巧合地說道“而且,老範,他對東寧島也有點了解。”
範蠶生對文棲玉巧合地提及欣喜若狂,隻是臉上終究壓抑住心底的狂喜。
蔣雍壽則大呼“我就說要先為不可勝!咱就算自保,也要保得像個王八!縮在殼裡,誰也啄不透!”
一時間,顧玉成竟分不清蔣雍壽是誇還是損……。&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