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緩緩轉頭看他，眼裡慍色漸濃：“所以你們一早就在跟蹤我？”
瑞恩抿了抿嘴角，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是。”
“從什麼時候開始？”
阮軟想起傳送陣，難道真是他把自己引過來的？還是她身上有什麼可以定位的東西？
“咕嘎！咕嘎——”
找到啦，終於找到主人啦！
烏鴉揮舞著翅膀，簌簌落在少年的肩上，綠豆眼骨碌碌地轉動著。
瑞恩的表情彆提多精彩的了，就連有點遲鈍的德蒙都意識到不對，偷偷挪遠了一些。
“從你在萊頓公爵的城堡，我讓烏鴉給你送魔藥的時候。”
這麼早。
所以他一早就對她產生了懷疑。
阮軟看了眼那隻搖頭晃腦的烏鴉，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從腰側的小包裡掏出一根五彩斑斕的黑色羽毛。
瑞恩神色微妙，“不錯，就是這個，傀儡鴉擅長探測追蹤，可以定位到自己每根尾羽的位置，但是你手上的這根並不是我讓它放的。”
他也是後來才發現，卻也沒想到她會隨身攜帶這根羽毛。
阮軟當初是看這根羽毛好看，想著以後可以做個羽毛筆，麗娜又恰好打岔，她順手塞進小包裡就忘了這事，沒想到還有這個功能。
“你是說，這羽毛是它自己拔下來放在我窗台上的？”
瑞恩點點頭，不是他的黑鍋他可不背。
阮軟嘴角抽搐，臉色比他的還要精彩，“鳥類主動拔羽毛送人，是示好和求偶的信號，彆說你不知道。”
瑞恩瞳孔微微放大，俊臉上驀地升起一抹不可思議。他轉頭看著自己正低著腦袋的烏鴉，像是在確認什麼似的，最後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的臉要被這隻蠢鳥丟完了。
阮軟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一隻鳥求偶，心情彆提多複雜了，一想到之前可能被一隻鳥偷窺過，她就像吞了隻蒼蠅一樣難受。
“管好你的鳥，彆再出現在我眼前。”
她感覺手中的羽毛變成了燙手山芋，直接扔給了瑞恩，“還有，與其處心積慮的試探我，不如多去教廷看看。”
放著勁敵不對付，卻跑到她麵前演這麼久的戲。
瑞恩知道她正在氣頭上，沒有爭辯而是透露了一個信息，“梅利亞最精通魔法陣的就是教皇和主教。”
“其他幾位主教目前都在外或傳教或清掃，王城隻有洛裡安和久未露麵的教皇。我之前監視你確實是對你有所懷疑，但眼下你應該先弄清楚要害你的人是誰。”
聽完她的話阮軟也陷入了沉思。
洛裡安對她的試探本就沒來由的奇怪，第一次見麵賜她聖水，第二次直接把她傳送到魔獸山脈。
如果是因為黑魔法，直接按個罪名，再以教廷名義逮捕她就好了，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
除非他在忌憚什麼，以至於不敢明著出手。
瑞恩沒再開口，留給她思考的時間，同時自己心中也細細回憶著她之前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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