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是你!"
阿蟹嘲弄地說道:
"是你忽然跳出來說要第一個讓我去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在這種情況下,對表情的解讀就不再完全可信。"
老獵愣了一下,好像確實是有這麼回事兒。
"既然表情解讀不管用了,辣麼雷就判斷不了彆人的底牌,點解雷還講自己唔需要看牌呢?"
肌肉男飛快地問道。
阿蟹對肌肉男的態度似乎有一些不同,轉過頭看向他,耐心地解釋道:
"我隻是說我當時的表情解讀被打斷了,並沒有說我沒有做完表情解讀,更沒有說表情解讀不管用了。"
樸社長接口道:"可是你剛才不是說……"
"醫生說要第一個讓我去死之後,每個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這件事情上來了,讓我無法解讀真實的表情。所以我又做了一件你們預料之外的事情,讓你們再次受到衝擊。"
阿蟹沒有理會樸社長,繼續冷冷地說道:
"在第二次衝擊下,所有人的表情變化都被我儘收眼底。你們的底牌對我來說也就跟透明的沒什麼區彆了。"
樸社長眼睛一亮,說道:
"你是說……你是說你要退出的那件事?"
"不錯!"阿蟹終於看了樸社長一眼,回答道:
"當我要退出的時候,還有黑西裝說出高昂的退出價格的時候,還有我拿出足夠退出的錢,卻宣布自己不退出的時候……每個人表情細微的變化,都被我儘收眼底。"
他轉向老獵,輕輕地笑了一下,說道:
"有了這麼多信息,像我這樣的人,當然就已經解讀出每個人的底牌了。"
阿蟹的語氣透露出的強大自信,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對阿蟹最有信心的老賭蟲更是連連點頭,懸著的心又放下了一些。
和歇斯底裡大喊大叫,隻會像複讀機一樣說車軲轆話的紅發女相比,到底誰的話更可信,已經不言而喻。
老獵的內心深處雖然已經認同了阿蟹的說法,但是對阿蟹深深的敵意還是讓他滿懷惡意地叫道:
"憑什麼相信你?憑什麼相信你的說法?嗯?說到底,你也不過是靠著一張嘴在說罷了。你說你能解讀出所有人的底牌,彆人就必須相信你嗎?反正我是不信!"
"你可以不信。"阿蟹冷冷地說道:
"就當是我完全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底牌好了。那麼我也沒看自己的牌,你也沒看我的牌。也就是說,我的牌有一半的可能性是正常人,一半的可能性是精神病人。"
他輕蔑地對老獵說道:
"就算是這樣,你敢投票給我嗎?如果我的底牌是正常人,那麼我就在死神麵前等著你一起過來。"
說到這裡,阿蟹臉上浮現出邪惡的笑容,盯著老獵說道:
"請號召大家投票吧,尊貴的醫生。我這一輪是絕對不會看牌的!"
老獵有些奇怪,阿蟹居然會稱自己為"尊貴的醫生"。
他仔細思考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才是阿蟹不看牌的真實目的!
他一直不看牌,是防著自己這顆一心想要殺死他的心。
如果阿蟹看了牌,老獵就有機會去抓住他言語上的漏洞,再利用醫生底牌的特殊身份,號召其他人投票讓阿蟹出局。
不!哪怕其他人不知道阿蟹沒看牌,老獵都有這樣的操作空間。
可是這件事偏偏是老獵自己說出來的。
當然了,即使老獵不說,如果他號召所有人投阿蟹,阿蟹自己也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到時候隻要有一個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就成了很難動搖的證據。
現在再想號召其他人把阿蟹投票出局,除非能把阿蟹之外的所有人的身份100%的確定,還要再說服每一個人。
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看底牌,是阿蟹保命的最後殺手鐧。
這一輪,如果還想殺死阿蟹,不但難度很大,甚至會動搖自己在其他人心中的公信力。
失去了人民信任的"王",也隻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