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蟹嘲弄地說道:
"你不用再掩飾了……從我一進門開始,你就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我,甚至把整個身體都藏到長袍底下,連手都不敢露出來。
"如果不是怕被我認出來的話,有必要做到這個程度嗎?
"再加上你說話時明顯是在故意壓著喉嚨,很顯然就是怕被我聽出你的聲音。
"在發現這一點之後,我就開始好奇你到底是誰……"
他盯著赭紅色長袍貼合身體之後展現出來的,凹凸有致的玲瓏曲線,冷笑著說道:
"……不過你越是捏著嗓子說話,你的日本口音暴露的就越明顯!所以我很快就認出了你是誰!"
最直接的證據,當然還是赭紅色長袍雖然極力掩蓋但卻藏不住的傲人身材。
尤其是她的胸實在是太大了!
赭紅色長袍見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無奈地抬起了頭。
兜帽下麵的那張臉,果然屬於唐澤美冬。
她臉上的驚慌之色已經被徹底隱去,重新掛上了她標誌性的甜美笑容。
唐澤美冬歎了口氣說道:
"不愧是你……我應該知道的。想要用這麼簡單的裝束瞞過你,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騙過你的眼睛,恐怕得像’洗髓術’那樣把自己扒皮抽筋,徹底脫胎換骨,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才行!"
阿蟹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說道:
"世界上哪有’洗髓術’這種東西?那不過是老一代的人故弄玄虛弄出來的傳說罷了。即使是有人認為自己親眼見過’洗髓術’,恐怕也不過隻是見到了高級一些的易容術罷了。"
唐澤美冬先是點了點頭,隨即甜甜一笑說道:
"’洗髓術’也許確實隻是江湖傳說,不過把一個人徹底改頭換麵,從裡到外地變成另外一個人,在現在的科技水平之下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
未必是不可能,也就是"有可能"。
世界那麼大,發生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哪怕機率隻有億萬分之一。
所以這根本就是一個沒有現實意義的話題。
阿蟹當然不會在這個無聊的問題上跟唐澤美冬繼續糾纏,而是問出了一個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唐澤美冬是希望方舟號上的工作人員,專門負責在各層船艙中流動的"福利抽獎"遊戲。
而這間諾亞大劇院裡的商販也好,行人也罷,都應該是參加這場死亡賭局的乘客才對。
唐澤美冬又為什麼會在暗影飾品店裡扮演經營者?
"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
即使是阿蟹也無法理解她話裡的意思,疑惑地看著唐澤美冬。
"因為我去你房間找你的事情,被麵具人給發現了。"
阿蟹聞言不由得一愣。
雖然他早就被人心的險惡和刻骨的仇恨冰冷了心腸,但阿蟹畢竟是個男人。
他有些愧疚地看向了唐澤美冬。
赭紅色兜帽下的紅顏笑靨彎彎地看著阿蟹,沒有表露出絲毫怨恨和懊悔的意思。
阿蟹的心底浮現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就被他自己壓製了下去。
他像是沒聽見唐澤美冬是因為他才從工作人員被降級成了乘客一樣,冷冰冰地問道:
"即便被擼成了乘客,你又為什麼會到負13層來?負債者聯盟的勢力範圍不是負15層以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