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來,動物在遭到天敵捕食的時候,采用的應對方法隻有三種。
第一種當然是戰鬥。
即使是獅子,也有可能會被鬣狗反殺。
第二種是逃跑。
比如獵豹在遇到獅子的時候,就會利用自己的速度飛奔而走,或者利用自己的敏捷直接上樹。
當對方的戰鬥力遠在自己之上的時候,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千萬不能硬碰硬。
最後一種則是裝死。
當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掉的時候,裝死就是最後的一條出路。
麵對獅子這樣喜歡新鮮食物的猛獸,一場成功的表演很有機會讓它對自己失去興趣,從而找到機會逃脫獅吻。
看到小胡子進來了的瓦利婭,此時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她感覺到自己的四肢已經開始變得僵硬。
千百年來刻在基因裡的裝死技能,給瓦利婭加上了硬控bUFF。
她隻能祈禱小胡子選擇的捕食對象不是她,而是格子襯衫眼鏡男。
在原地紋絲不動跟裝死一樣,都是為了減少敵人注意到自己的可能性。
但是瓦利婭的妄想很快就被打碎了。
小胡子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就走向了瓦利婭所在的方向。
他的舉動,就像是沒看到房間裡還有一個人一樣……
瓦利婭的心跳聲,再次從她的耳朵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剛剛的一曲已經結束。
接替“恐懼”,等著跟她心臟共舞的下一個舞伴,名字叫做死神。
自己剛剛最擔心的事情,是否已經成為了眼前的現實?
小胡子是不是已經跟阿蟹達成了協議,把自己當成了他夏季捕食的獵物?
這個季節,阿蟹選擇棲息地的順序排在小胡子的後麵。
而森林的棲息地監控畫麵,又是唯一沒有被屏蔽的那一個。
所以他完全可以看著小胡子去了森林之後,再決定是否要徹底賣掉瓦利婭。
小胡子走到了瓦利婭的麵前。
他看著瓦利婭發抖的身體,獰笑著舉起了手中的黑桃J。
瓦利婭害怕得閉上了眼睛。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
片刻之後,瓦利婭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她睜開了雙眼,卻隻看到了小胡子的一臉壞笑。
現在根本就沒到可以捕食的階段。
小胡子揮舞手中撲克牌,裝作自己要捕食的動作,隻不過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惡趣味罷了。
不同的人在麵臨死亡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樣子完全不同。
水獺比弗爾,本能的反應是逃跑。
即便能夠多活幾秒也是好的……
而瓦利婭則是被徹底凍結。
感到這些事情很有趣的小胡子,臉上洋溢著得逞的笑容。
瓦利婭卻沒有絲毫的氣惱。
人在害怕的時候,還哪裡有精力生氣呢?
她已經沒有多餘的腦容量來用作思考。
現在的瓦利婭,感覺自己陷入了絕望的流沙之中。
除了感受到身體在緩慢下降之外,她根本就什麼都做不到。
就在這時,流沙的外麵,拋過來了救命的繩索。
森林棲息地房間的門再一次被推開了。
進來的人麵容英俊,身材挺拔,頭發白裡透黑。
不是阿蟹還能是誰?
瓦利婭忽然間活了過來。
她的目光穿過了小胡子的肩頭,緊緊地鎖著勝負師。
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分隔日久,朝思暮想的情人。
小胡子注意到了瓦利婭的變化,奇怪地看著她,又看著阿蟹。
作為局外人的他,當然不可能明白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瓦利婭的心靈到底經受了什麼樣兒的煎熬。
不過他還是知趣的讓到了一邊,躲開了瓦利婭的視線。
阿蟹走到了瓦利婭的麵前。
他的臉上依舊平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