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輕笑一聲，繞到水缸邊，伸手撩起一小撮水花，冷冷道：“哼，你以為我會真的被你嚇倒？我告訴你，我這水缸水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她轉身盯著趙愛民，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壓抑著怒火，“你做的這一切，遲早會讓你吃大虧。”
趙愛民眯起眼睛，挑眉問道：“哦？那你還打算怎麼折騰我？”
賈張氏的眼神變得銳利如刀：“你還不懂？我賈張氏向來不是軟柿子。今晚就等著瞧你怎麼應對我的下一步。”
兩人的對視裡，火光四濺，卻又隱隱帶著一種複雜的試探與緊繃。
忽然，賈張氏猛地轉身，腳步淩厲地朝院子裡走去，留下一句：“你給我盯著那個水缸，彆讓我看到臟水。”
趙愛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頭一股暗潮湧動。
“盯著？我倒是要看看，她敢不敢用這水洗菜，敢不敢用這水給自己臉洗個乾淨。”他自語，眼神中閃過一絲冷酷。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午後，院子裡傳來賈張氏尖細的喊聲。
“哎喲，我的手怎麼這麼癢？這水這次真不是一般的臟啊，洗個菜手都紅了！”
她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急急忙忙衝到井邊打水，臉色帶著幾分焦急和無奈。
趙愛民聽著這些聲音，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心中一陣滿足——對抗，就是這樣一步步蝕入對方的日常，讓她無處藏身。
正當他端著熱茶坐回炕頭時，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帶著幾分急促和焦躁。
“趙愛民，是我，李大娘。你家那水缸裡的水是不是有問題？我昨兒去你那借水，結果拿回去洗菜，弄得全家人手都發癢。”
趙愛民麵色平靜，淡淡說道：“我換了點水進去，臟了點，但我沒害人。”
李大娘歎了口氣，搖搖頭：“這水缸成了毒水缸，我看賈張氏這回可是吃了大虧。”
趙愛民放下茶杯，目光望向窗外那座依舊陰暗的水缸，心頭一片明朗。他知道，這一戰還遠遠沒有結束。
賈張氏會來，更激烈的鬥爭正在醞釀。
夜幕逐漸降臨，四合院的燈火開始一盞盞亮起，橘黃的光輝在潮濕的青磚地上投射出斑駁的影子。空氣中還殘留著午後陽光曬過之後微微發熱的氣息，混合著泥土與草葉的濕潤，仿佛每一寸空間都醞釀著一股未儘的壓抑。
趙愛民坐在自家炕沿上，眼神凝重地盯著院子角落那隻依舊散發著怪異氣味的水缸。他的雙手搭在膝蓋上，指尖輕輕敲擊著布滿老繭的皮膚，神情裡透著一絲難掩的疲憊。臉上的皺紋深了幾分，眉宇間卻比以往更加沉穩，仿佛這場無聲的較量已經在他心底燃燒了太久。
“她這回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自語，聲音低沉而堅決，“這條老狐狸，必定有新的招數。”
正當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賈張氏那熟悉的怒氣和冷嘲。
“趙愛民，聽說你那水缸裡的水有毒，弄得我家小孫女手都紅腫了，你還好意思坐得這麼安穩？”賈張氏的聲音尖銳刺耳，像一把利刃在空氣中劃過。
趙愛民抬頭，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靜，淡淡回道：“她那手紅腫，是你自個兒沒洗乾淨，彆賴我身上。”
賈張氏氣得直跺腳，手中還拿著一塊抹布，指著水缸大聲喊：“你那水缸水臟得很，沒人敢用你那破水做飯！你到底想鬨哪樣？”
“我隻是讓你嘗嘗自己的藥罷了。”趙愛民回望著她，眼底泛起一絲冷意，“這水缸裡的水，是你自己的水，不是我從外麵下毒。”
賈張氏緊握抹布，眉頭緊鎖，臉頰漲得通紅，“你想挑事？沒門，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趙愛民沒有反駁，他知道賈張氏這時候火氣上頭，越罵越凶，隻會讓自己陷入泥淖。他輕聲說：“賈姨，冷靜些，彆讓這小事越鬨越大。”
賈張氏冷哼一聲，抬手用力揮了揮那塊抹布，聲色俱厲：“冷靜？你才該冷靜。你的水害了我，我豈能不氣？你以為我怕你？”
趙愛民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溫和卻堅定，“賈姨，我也不想和你鬨，但你水缸的水換成臟水了，這事得解決，不然你自己也難受。”
賈張氏聽了，神情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遲疑，但很快又被倔強取代，“我會清理的，但你最好彆再搞什麼花樣。”
趙愛民輕笑一聲，起身朝水缸走去，伸手摸了摸那缸臟水，粘稠又惡心，“就算你清理了，這水缸也得重新換水，不能讓臟東西殘留。”
賈張氏跟了上來，神色複雜地盯著他，眼神裡有怒火，也有無奈，“你倒是說說，你到底想怎麼樣？你難道非要逼死我不可？”
趙愛民轉過身，望著她，聲音沉穩：“我不是要逼死你，隻是不想再被你欺負。咱們都年紀大了，彆為了這點破事兒把鄰裡關係搞壞了。”
賈張氏沉默了片刻，緊繃的臉色稍微放鬆一些，“你說得倒輕鬆，可是你知道我那幾輩子的臉麵嗎？我能忍這點事兒？”
“那就放下仇恨，咱們好好說話。”趙愛民說，“水缸的事，我幫你換乾淨水，你也彆再耍什麼陰招了。”
賈張氏冷冷地笑了笑，“嗬嗬，你幫？你做的那臟水，我才不想讓你碰呢。”
空氣凝滯了一秒，兩人都咬緊了牙關，彼此心裡都清楚，這場較量遠未結束。
賈張氏突然轉身，咬牙道：“我去清理水缸，彆想著再整我。”
趙愛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盤算著下一步的應對方案。四合院的角落，依舊彌漫著那股難聞的水氣，像是一場無聲的戰役，正等待著雙方再度交鋒。
太陽已經慢慢西斜，四合院裡的光線變得柔和，空氣中帶著一股潮濕的泥土味道，混雜著菜蔬的青香和淡淡的炊煙味。趙愛民站在院子的水井邊，雙手粗糙，滿是老繭，他的眼神裡閃爍著一種微妙的冷靜和隱忍，臉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