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明拿了帕子給林初春抹去眼角的淚，輕聲哄著林初夏，“大夫說了，隻要好好養著，孩子肯定沒事。”
另一邊的窗邊，林衛東拽著王愛華的右胳膊，還在問“愛華，你怎麼啦？你不是說和大春進城玩兩天，怎麼就中風了呢？”
“爸，你彆急。”
陳道明給林初春擦乾了淚，轉身給林衛東搬了個凳子放在王愛華的床前。
“我剛才去問了大夫，大夫說媽這樣的已經算是好的了，隻要回去帶著多加鍛煉，就算不能恢複如初，起碼自理還是能的。”
林衛東傻愣愣地看著大閨女女婿，他說的話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但是為什麼合在一起的意思他就不明白。
什麼叫不能恢複如初？
什麼叫起碼能自理？
王愛華在大集體的時候，可是和男人一樣，能拿十個工分的。
怎麼就突然需要鍛煉才能勉強自理？
林衛東張了張嘴，半天才發出乾澀的聲音“道明，我沒聽明白。”
“大夫說，媽因為情緒激烈，引發腦血管破裂，幸虧大春送醫院及時，不然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其實醫生說的不是連命都保不住，醫生說的是嚴重的話沒命，再輕點就是臥床不起，像他嶽母這樣的，已經算是不錯了。
起碼人還有意識，另外半邊身子還能動。
陳道明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因為林初春受嶽母拖累差點流產，他就算不說，起碼也得讓林衛東知道。
提起林初春，林衛東的腦子才慢慢轉過來，看向對麵病床上的林初春，他才想起路上陳道明說的話，大春被嚇得差點流產。
“大春啊，你沒事吧？”
林初春搖了搖頭，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落。
“陳道明。”
林初春她是真的後悔，她早就知道林初夏已經不是當初的林初夏，卻還是送上門去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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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今天受得罪，都因為她。
“彆想了。”
陳道明抓住林初春的手輕輕拍了拍，“小秋跟同學去玩了，我就沒去找。夏夏那邊……”
“不許叫她。”林初春尖叫出聲。
另一張床上的王愛華更是“啊啊啊”地叫個不停，母女倆的神情在此刻出奇的一致。
陳道明心一涼，看嶽母和大春的態度，這事明顯和林初夏有關，且林初春母女倆好像還沒理。
一早因為林初春要問林初夏借錢，兩人就吵了一架。
他上班後，有了身子的林初春不在家休息，去林家莊把嶽母接進城做什麼？
他們住的房子是廠子裡臨時找的宿舍，一間屋隔了小半間做了廚房，另外大半間放了床和書桌，還有林初春擺攤的一些東西，剩下的地方也沒多大。
林初春不可能去接嶽母來家裡住，他們在紡織廠的屋子多一個人都住不下。
嶽母跟著林初春來縣裡，肯定是去找林初夏的。
找林初夏借錢。
估計是錢沒借到，還受了林初夏的奚落，嶽母才怒火攻心得了中風。
而林初春差點小產，一半是因為嶽母中風嚇的，另一半就應該是嶽母出事讓她內疚了。
也不知道林初夏說了什麼，弄的親媽和大姐都住了院。
不得不說，最了解林初春的還是陳道明，他猜的不說全對，起碼也對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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