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瑜站了起來,彎下身子,誠懇地道歉。
葉晚晚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從容不迫地看著她,過去那個高傲的少女,被歲月摧殘後,終是低下了她的頭顱。
低著頭,蘇清瑜看不到葉晚晚的臉色,但一直沒有聽到對方答複,心裡一陣難受。
但她理解,受過的傷,怎麼能一句話就磨滅呢!
如果婆婆和她道歉,她會平靜的接受嗎?
她不會,如果可以,她希望對方離開,不要再出現。
“我不是”
蘇清瑜剛準備開口說點什麼,葉晚晚就緩緩站起來,打斷了她。
“我接受你的道歉。”葉晚晚停頓了一下,接著平緩地開口,“但這不代表我原諒你了!”
更重要的是,那個葉晚晚不存在了,她不能代替她原諒!
“看在爸媽的麵子上,我會與你和平相處,但也不會親近,未來你我相安無事便好。”
聽到這話,蘇清瑜眼裡微酸,嘴裡一片苦澀,罷了,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
“好!謝謝你!”
說完又準備朝葉晚晚彎腰鞠一躬,但這次葉晚晚伸手攔住了她。
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此時好了一些,蘇清瑜麵帶笑容,客氣說道,“我帶著孩子回娘家住幾天,過幾天就回去了。這段時間打擾你了!”
“這裡本來就是你的家,任何時候,你想回就回,不必看我的臉色。”
蘇清瑜呆怔了一下,眼框微微泛紅,“弟妹,謝謝你!”
過去人們常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從嫁出去的那刻,女子就沒有了家,隻有婆家和娘家。
沒有自己的家,她是彆人的兒媳婦,是媳婦,是媽,唯獨不是她自己。
儘管葉晚晚說沒有原諒她,但她卻說這裡是她的家。
這句話的份量,從某個意義上來說,對蘇清瑜來說是一種救助。
眼淚唰的一下就掉落下來,怎麼也止不住。
葉晚晚錯愕地看著她,回想剛才自己也沒有說什麼啊?怎麼就哭了呢?
晚飯時她就注意蘇清瑜吃的少,不知道是本來就吃的少,還是胃口不好?
她的臉色有點暗黃,並不是健康的膚色,健康的黃皮膚,是能讓人感覺臉上帶點油光的。
雖然職業病犯了,但葉晚晚並不會主動開口。
在治病救人上,中醫從古至今都是有流傳的規矩的。
第一,醫不叩門,不輕易主動給人看病;第二,不信者不醫,不相信的人不要醫。
比如,有人不舒服,中醫大夫開藥,他吃了上吐下瀉,然後睡一覺好了,他覺得中藥吃了沒用,自己好了,然而實際是中藥才讓他好的。
這些道理李大夫教過葉晚晚,她也牢記著。
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將手絹遞給了蘇清瑜。
“抱歉,我不知道為什麼就哭了!”
用手絹擦了擦眼淚,蘇清瑜停止哭泣,哽咽地說道,“我洗了再把手絹還你,就不打擾你了,我先下樓了!”
蘇清瑜從房間出來,在樓梯口緩了一下,將手絹放進兜裡,雙手拍了拍臉頰,深呼吸後,扯著笑容下樓了。
待她一下嘍,蘇向鈺就從對麵蘇向瑞的房間走出來。
原本蘇清瑜上樓後沒多久,他就上樓了。
臥室的門並沒有關好,他聽清了兩人說的話,就停駐在門口,沒有進去。
黑暗中,他看著蘇清瑜下樓的背影,若有所思。
隨後推門,進了臥室,又走到書房。
葉晚晚曲腿靠著書桌,雙手環抱,正在琢磨蘇清瑜可能的情況。
望聞問切,隻初步看了表麵,需要問診才能更確切的信息。一般望聞聞之後,就可以判斷大致情況,最後切脈,看是否符合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