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怡紅院的院子裡人聲嘈雜,丫頭們都忙起來,哪怕沒事做的,也去小廚房看粗婦燒水。
院子裡的大樹上,平時這個天色,鳥兒也應該安靜地棲息在枝頭,今日卻有些反常,還像白日那樣歡快地嘰嘰喳喳的鳴叫,在樹杈上跳來跳去,仿佛是在愉悅的歌唱。
怡紅院,襲人、麝月等大丫頭忙碌著。
給寶玉脫去外衣,看背後,僅僅是紅了一片,隻有中間的幾個印子,或許是連續打中幾尺,才破了一點皮。
也隻能算是很輕很輕的皮外傷。
襲人輕輕的敷上一層傷藥,寶玉淚眼婆娑的趴在床上,忽然問道:“林妹妹呢?”
襲人愣了一下,道:“林姑娘還沒來?
“寶姐姐呢?”
“還有寶琴妹妹?”
“雲妹妹。”
襲人與麝月互相看了一眼,不知怎麼回答。
寶玉一看,就明白了,姐妹們都沒來,眼淚掉得更厲害了。
有些孤影自憐起來了。
“這是怎麼了?大夥從小一起長大的,難道都平時的情誼都是假的?一點都不關心我了?”
麝月安慰道:“寶二爺,姑娘們肯定是關心您的,隻是現在老爺在氣頭上,今日又是巧姐兒的生辰,都陪著老太太、太太們在二奶奶的院裡,想來,是一時之間走不開。”
寶玉驚訝的道:“什麼?今日是巧姐兒生辰?”
麝月不說話了,碧痕小聲的道:“二爺,您這兩日都忙著去聽戲,哪裡知道這些。”
寶玉氣得道:“你叫什麼話,跟巧姐兒比,我是她二叔,難道她生辰,我早上還要去給她問好?”
碧痕自恃得寵,有些嬌氣了。
怡紅院裡麵,最早與寶玉有親密關係的是襲人,被趕出去的秋紋,還有碧痕,等四五個丫頭,都已經與寶玉有了肌膚之親。
尤其秋紋沒被趕出去前,秋紋與碧痕曾經一起伺候寶玉洗澡,讓寶玉快樂至極。
襲人還要一些臉麵,畢竟白日是她在安排怡紅院的差事,如果讓她赤身露體與其他丫頭一起與寶玉廝混,實在有些拉不下臉。
碧痕也不敢太逆寶玉的意,也哄道:“或許是天色已晚,姑娘們也長大了,不好往二爺屋裡來,明日她們應該都會來看二爺的。”
寶玉還是有些不滿,道:“我都傷成這樣了,還顧忌什麼勞子規矩?”
三個丫頭沉默不語,這也沒傷到什麼啊?
後背幾道印子,隻有兩道是破皮的,說是輕傷,都感覺有些勉強。
襲人等人暗道,剛才聽到寶玉在書房大聲慘叫,還以為傷得多嚴重呢?
就破了一點點皮,今晚擦了藥,或許明天,最多後日就會好了。
“襲人姑娘,寶二爺如何了?”
聽聲音,是林姑娘身旁的雪雁,寶玉頓時高興了,忙叫道:“快進來,林妹妹,雪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