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大軍向胡遼兩國邊境集結,居庸關外,可見到漫天遍野都是蒙古騎兵。
這幾年,蒙古帝國是快速擴張的階段,去年被胡遼聯軍背刺,視為奇恥大辱,此次要血洗胡遼兩國,以報兩國背叛偷襲之仇。
居庸關的大雍守軍,在境內多處都派有斥候,時刻盯著,擔憂境外蒙古人破邊入境。
茂密的山林裡,瘸腿的老兵巴圖突然扔掉了酒囊。
布滿刀疤的臉,貼緊地麵,耳朵認真傾聽,渾濁的眼珠驟然收縮——六裡外的草海傳來細密的震顫,像千萬隻螞蟻在啃食地脈。
"狼煙!快舉狼煙!"
巴圖嘶吼著衝向烽燧台,殘腿在石階上拖出血痕。
幾名士兵狂跑到烽火台上,青銅望筒裡的景象讓心臟幾乎停跳。
陰山缺口,烏壓壓的黑潮,正漫過枯黃的草浪。
那不是遷徙的野馬群,是六千具彎刀組成的血肉魔鬼。
第一處狼煙起了,遠處不多時,第二處狼煙響應,也點燃了烽火燃煙。
白晝燃煙,夜間點火,是大雍朝的預警製度。
白晝,狼糞加上篙草,還有硫磺,可製作濃烈的煙柱。
夜間,樹脂加羊糞,再加硝石,可產生爆燃的效果。
山峰間,間隔最短烽火台是兩裡,最長的有十裡,距離長短主要看山峰的高度,與能見度。
蒙古人騎兵呼嘯而來,路過的百姓,被彎刀肆意收割。
蒙古馬特有的細碎蹄聲此刻才真正傳來,這種產自斡難河畔的矮種馬,四蹄包著毛氈,能像幽靈般掠過凍土。
入境後,六千輕騎分兩支部隊,分頭行動
邊陲小村,位於戈壁與草原交界地帶,兼具農耕與遊牧文明特征。
小村作為邊疆農耕聚落,正處於蒙古騎兵南下劫掠的必經之路。
秋收,村民舉行慶典,渾然不知災難將至。
秋末,空氣中飄浮著新麥烘烤的焦香。
距離居庸關五十多裡的一條小河,有一個三百多戶,一千多人口的村莊。
村裡一片祥和,這是一個豐收的年份,剛收了莊稼,家家戶戶的缸子都裝滿了糧食。
村裡一起在祠堂組織了祭祀祖先,擺上簡單的供果,乾餅,米糕,還有兩刀肉。
傍晚時分,整個村莊的村民們煮了乾飯,大夥聚在一起吃飯,一年到頭,也就隻有秋收,敢吃幾頓乾飯。
就著簡單的菜肴,吃得飽飽的,簡單的晚飯,還難得有幾壺水酒,每個農民倒上了一杯水酒,村裡的老人、小孩、婦女,每個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平時,哪敢煮乾飯,都是加水煮粥,還加上野菜,那味道,實在是不怎麼樣。
開開心心,熱熱鬨鬨的吃完秋收的晚飯。
殘暴的蒙古騎兵,殺入第一個村莊。
蒙騎反手用弧刀削掉一個試圖反抗的壯漢的腦袋,腦漿正巧濺在壯漢的鐮刀上,——那是準備明天收割最後兩畝蕎麥的。
壯漢的妻子抱著未滿月的孩子縮在醬缸裡,直到馬蹄踏碎陶甕,蒙古人用套馬杆卷走啼哭的嬰兒,像玩弄羊羔般在馬上傳遞。
一家三口,屍首各異,死狀慘不忍睹。
蒙古人所到之處,平民百姓如豬狗牲畜一般被宰殺。
蒙古惡魔的到來,純樸的村民猝不及防,村西的私塾先生把學童們藏進地窖,自己抱著《論語》橫在洞口。
蒙騎百夫長馬鞭抽飛了老儒生的牙齒,蘸著煤油的箭矢鑽進地窖,孩子們的慘叫隨著濃煙從青磚縫裡滲出,竟和草原上烤全羊的滋滋聲有幾分相似。
暮色降臨時,蒙古人在小村祠前清點戰利品。
七百具屍體整整齊齊碼成金字塔,最頂端是老村長被挖空的顱骨,裡麵盛著從各家佛龕搜刮的酥油。
幸存的三十名青壯被牛筋繩穿成兩串,他們的腳筋已被挑斷,這是為了防止他們逃跑,又能繼續當牲口使喚。
婦人屍體在水車下蜷成胎兒的姿勢,懷裡的經幡浸透了血與河水的混合物。
夕陽西下,另一個小村裡,最後一盞油燈被北邊吹來的寒風掐滅。
老鐵匠趙四海摸著炕頭新打的一把鐮刀,聽著隔壁兒媳哄著孫兒吃奶的哼唱,渾濁的眼珠裡映著窗外殘月。
村民們不知道,此刻在十裡外的沙棘林裡,兩千把彎刀正在默默舔舐月光。
最先察覺異樣的是村口白樺樹上的寒鴉。
這群聒噪的黑影,突然集體噤聲,齊刷刷轉向北方。
一條狗從草垛裡竄出,衝著虛空瘋狂撕咬,鐵鏈在木樁上勒出深痕。
懷抱著發燒幼子的寡婦翠姑推開窗,看見地平線在輕微抽搐——那是兩千副包氈馬蹄揉搓凍土的震顫。
蒙古人的狼哨刺破霧靄時,七歲的孤兒栓子,正在祠堂院裡偷啃貢品乾餅,最後死在祠堂,乾餅還沒完全咽下。
院牆上,一個蒙騎正擦拭彎刀的血槽,刀柄綴著的七串人牙在晨風中叮當作響。
"長生天的獵場開了!"
千夫長豁爾赤用蒙古話狂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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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輕騎如蝗群漫過土牆,他們刻意保留著遊獵傳統:半數人擎著綴滿骷髏的蘇魯錠長矛,半數人張開的角弓上搭著特製箭矢——箭簇用生鐵鑄成狼牙形狀,中空的血槽裡灌著馬糞熬製的毒漿。
鐵匠鋪的木門是被整麵踹飛的。趙四海掄起燒紅的鐵鉗戳向來人,卻聽見"滋啦"一聲,鐵鉗竟被蒙騎的牛皮重甲彈開。
這個滿臉刺青的百夫長咧開嘴,露出鑲著金牙的犬齒,反手用刀背敲碎老鐵匠的膝蓋。當趙四海跪倒在砧板前時,他看見自己打造的鐮刀正被用來勾住兒媳的鎖骨——那個剛出月子的女人被四把鐮刀釘在夯土牆上,嬰兒的繈褓被長矛挑著在騎兵間拋接,最終落進燃燒的炭爐。
十四歲的少女阿雲,被十幾個蒙古人糟蹋了。
如行屍走肉般失去靈魂的阿雲,被三個蒙騎按在碾槽裡,粗麻裙裾早已化作碎布。
這些畜牲用馬鬃繩紮緊少女腳踝,倒吊在轉動的木輪上。當阿雲的額頭第七次撞向石碾時,某個百夫長擲出套馬索精準纏住她的脖頸。疾馳的戰馬瞬間將人體撕成兩截,腸臟掛在車軸上隨著水流打轉,把整條溪流染成粉紅色。
村裡孕婦金花的慘叫蓋過了所有聲音。
一個百人隊發現了磨坊,領頭者用契丹話呼喝著什麼,突然拽過躲在經幡後的孕婦——那是臨盆在即的婦女,蒙古人用馬鬃捆住她浮腫的雙腳,倒吊在碾麥的石滾上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