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時了,烈日當空。
通州土壩碼頭的倉庫區,本是南來北往商賈囤積貨物的地方,如今成了劫匪與官兵對峙的戰場。
通州水營團團圍住倉庫,重兵堵住倉庫正大門。
士兵去搬圓木的時候,戴權身邊的四名小太監,也不閒著,找來三張大椅子,擺在後麵方便觀看的位置。
戴權坐在中間,賈環、許和坐在兩旁。
等小太監擺上茶幾和茶,賈環忍不住打量了這幾名小太監,十幾歲的年紀,眼裡太有活了,不用戴權說一句話,伺候得太用心了。
賈環回想起自己與雁七幾次合作,雁七身邊沒有這種人,活該這家夥天天東奔西跑,不是查案、就是抓人。
在士兵去找圓木的時候,賈環讓柳湘蓮帶護衛去找枯草與木柴。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水營的士兵搬來一個大的圓木。
賈環負責指揮,在水營挑十個身強力壯的士兵,準備撞大門,見士兵布衣外麵隻有的護心鏡,賈環讓水營裡有盔甲,或者軟甲的,脫下來,讓扛圓木衝鋒的士兵穿上。
身上能有盔甲或軟甲的,在軍中起碼是總旗、隊正、百戶了。
十名士兵換上頭盔、軟甲,抱著圓木,兩邊盾牌手,後麵是張弓搭弦的弓弩手。
戴權喝著茶,誇讚道:“賈大人年紀輕輕,倒是很體恤士卒。”
許和道:“總管大人說的是,麵對蒙古鐵騎,賈大人能立功封爵,實非僥幸。”
賈環淡淡的道:“金戈鐵馬,皆血肉之軀;烽火硝煙,俱父母兒郎。將軍掌兵符,當以仁心為甲,視卒如手足,方不負將士拋顱灑血之誌。士兵的命,也是命啊!”
十名身材魁梧的士兵,抱著圓木,眼中充滿鬥誌。
賈環一聲令下,士兵齊聲應和。
十名士兵肌肉繃緊,合力抱著粗壯的圓木,步伐整齊劃一,往大門撞上去。
“轟”的一聲,大圓木重重地撞在倉庫的木門上。
木屑四濺,塵土飛揚。
“再來。”
“一、二、三,衝。”
第二輪衝撞,第三輪,在士兵第五輪衝撞下。
木門裡麵的橫木應聲斷裂,兩扇大門被撞開三尺多寬。
“嗖嗖嗖”,裡麵的兩名弓箭手,往外射箭,射傷了抱著圓木的前麵兩名士兵。
一名被射中右臂,一名被射中胸口,幸好有軟甲與護心鏡,隻是受了輕傷。
“退後。”
賈環方才已經教過他們,就地丟下圓木,圓木卡在倉庫大門口。
“盾牌手上。”
幾名盾牌手用力推開倉庫大門,後麵的弓弩手,來回換人,往裡麵射箭。
裡麵傳來幾聲慘叫聲,有劫匪中箭。
兩扇大門被盾牌手完全打開了,前麵地下倒了兩名劫匪,身上插著好幾支箭,已經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