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刻。
顧薄臻的眸底，翻滾著他克製住的怒火和悲痛。
他就這麼看著葉曉曉，一句話沒說，一個動作沒做，許芷薇卻清楚。
顧薄臻很傷心。
葉曉曉聽到許芷薇的話，扭頭望向門口。
四目相對一瞬間，她從他的眸中，看到了翻滾的滔天情緒。
她緊抿了唇，想說點什麼，可想到她沒錯，索性便閉了嘴。
頭，也彆開，不去看他。
“祝福我新婚快樂？”
顧薄臻知道許芷薇是故意的，他不顧她的存在，徑直走到葉曉曉麵前。
他彎腰，端起她下巴，強迫她把視線落到自己臉上。
他好想她。
她不知道，她離開的每一天，他度日如年。
此刻，他們明明近在咫尺，可一切都變了。
“顧總，你未婚妻在你身後，請自重！”
葉曉曉蹙眉，被迫盯著顧薄臻的臉，看著他輕顫的睫毛，她的心突然一痛。
顧薄臻的眼神，看上去很難受。
有種壓製著的、無法訴說的痛苦。
“自重是什麼玩意兒？葉曉曉，你給我聽清楚，你現在，依然是我顧薄臻妻子！”
顧薄臻話落，他捏著葉曉曉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他不顧許芷薇還在身後，不顧葉曉曉的拚命掙紮。
他隻想讓葉曉曉彆對自己太殘忍。
她不知道，她剛才的話，像一把針，綿綿密密紮進了他心窩裡。
他現在還疼著。
“你放開我！”
葉曉曉覺得顧薄臻是瘋了，她用了全身的力氣想推開他，失敗，想站起來，失敗。
她最後沒辦法，狠狠咬了他一口。
“放開你，好讓你跟方宏在一起？彆說這一口，哪怕殺了我，我也不放！”
顧薄臻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跡，他再度扣住葉曉曉的後腦勺。
又吻上她的唇。
許芷薇欣賞著這一幕，絲毫沒有未婚妻吃醋的感覺。
她頭一次覺得，自己的選擇，簡直太明智。
能看到顧薄臻這麼痛苦，倍兒爽！
想到她暗中觀察顧薄臻這麼多年，能讓他如此痛苦的，就葉曉曉一人而已。
她將視線轉到葉曉曉臉上。
不得不說，世上的東西，都是一物降一物。
而降住顧薄臻的，便是葉曉曉。
最後，是葉曉曉哭了，顧薄臻才鬆開她。
他用指腹替她擦著麵上的淚，聲音嘶啞而繾綣。
“知道嗎？這一刻，我很想在你跟爺爺之間選擇你。”
顧薄臻留下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轉身離開了。
葉曉曉捂著唇，看著顧薄臻的背影，明明委屈的是她，他卻倒打一耙！
她恨！
“葉姐姐，再見！有空來參加婚宴！我們會很歡迎你！”
許芷薇見好戲看完，她不緊不慢從座位站起來，隨即朝顧薄臻的方向追去。
她盯著顧薄臻淒涼的背影，眼睛綻放著濃烈的快意。